“哪里用我操持什么,不過是從大嫂那領了差事,打打雜罷了。別看大嫂病的起不來床,府里上下的事可一刻都放不下。我們常勸著她保養(yǎng)身子要緊,大嫂只是不聽。知道的人,明白她是愛操心。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辦事不妥,大嫂不放心我們那,呵呵呵。”
說話間穿廊過院,就到了恩正居。荀卿染見這院子軒敞闊麗,就知是侯府的正房正院。眾人剛進院子,早有人迎過來伺候,也有往里回報的,也有挑簾子的請客人進屋的。丫頭婆子做事都有條不紊,鴉雀無聲。荀卿染心里贊道,這位侯爺夫人久病,院子里還能如此規(guī)矩,想來定是理家的能手。
眾人進了屋,轉(zhuǎn)過屏風,就見正面榻上一個****倚著靠枕坐著,正握著一個中年****的手說話。兩人見方氏進來,都從榻上下來,****作勢要給方氏行禮。
方氏趕忙過去扶住,“一家子骨肉,你病的這樣,何須多禮,快坐下歇著?!庇趾湍侵心?***相互見了個平禮,一個稱姑太太,一個稱親家太太。
原來這****就是方家大奶奶,定遠侯夫人,旁邊那人則是方大奶奶的母親,曾太太。
荀卿染在旁仔細打量,方大奶奶年紀應該不到三十,身形瘦削,弱不勝衣,面上雖精心裝飾,可眼窩凹陷,肌膚松弛,顯是久病之人。曾母和方大奶奶面貌有四五分相像,面上有風霜之色。
“這就是我那幾個妹妹了?”方大奶奶指著荀卿染幾個問道。
荀卿染幾個忙過去見禮。方大奶奶笑吟吟地將她們一一扶起,挨個仔細打量,末了贊道:“上次只見了四妹妹,還想著四妹妹小小年紀,就那樣不俗,不知道幾個年長的妹妹們是什么樣子。今天一見,果然都是國色天香,這京城佳麗都要被比下去了。姑媽好福氣!”
眾人落座,方大奶奶指了一件事,打發(fā)了三奶奶出去。
方氏和曾母寒暄了兩句,才知道曾母是剛到京城。
“我家老爺年底才進京述職,聽說侯爺夫人病了,老爺和我都擔心的吃不下睡不安。這才讓我先帶了她兩個妹妹來看她?!痹溉缡钦f。
“我倒忘了?!狈酱竽棠绦Γ愿廊巳フ堅业膬晌还媚?。“……方才都在這里,我怕她們年紀小,嫌悶,讓她們出去玩了?!?
一會工夫,就有人領了曾家的兩個姑娘進來,大家少不得又是一番相見。曾家兩個姑娘,大的叫做曾寧,年紀十五歲,小的叫曾靜,只有十四歲,兩人都長的十分艷麗,與方大奶奶和曾母并無相似之處。
“荀太太這幾位姑娘,都和天仙一樣的人,想來都定了親吧?!痹傅难劬υ谲髑淙編讉€面上打轉(zhuǎn),笑著問方氏。
“只有大姑娘定了人家。”
“唉呦,我看這其余三位姑娘也都到了說親的年紀,……想必是荀太太眼界高的緣故?!?
“曾太太哪里的話,不過是要門戶大致相當,孩子知道上進罷了。”方氏不想多談這個話題,奈何曾太太十分熱情。
“如果是這樣,我倒認識些年輕子弟,正與幾位表姑娘相配。”
“她們姐妹們年紀還小,我舍不得她們早嫁。倒是兩位令愛,姿容出眾,定是早有了婆家吧?”
“她們還比幾位表姑娘年紀小些,我更加舍不得?!痹傅馈?
方氏就不再問,轉(zhuǎn)頭問起方大奶奶的病情。
“不過是挨日子吧?!狈酱竽棠虈@了口氣。
這么一說,曾母在旁已經(jīng)流下淚來,曾家兩個小姑娘也露出哀容,都拿出帕子拭淚。方氏和荀大奶奶自然又勸解了一番。
“今個娘們兒會在一起,是件喜事,瞧我這是怎么了?!狈酱竽棠陶f著就吩咐旁邊的人,“去把哥兒姐兒都叫來,今天家里來客,可以不用上學去了?!?
說著話,方大奶奶忽然連打了兩個哈欠,竟然鼻涕眼淚都流了下來。旁邊幾個丫頭圍過來,拿出帕子幫忙擦拭。
“夫人,到吃藥的時候了?!币粋€丫頭提醒道。
“是了,說著話,一高興就忘了。讓人把藥拿來吧。”又向方氏道,“請姑太太帶著妹妹們在這坐一坐,我去吃了藥就來。”
幾個丫頭扶著方大奶奶轉(zhuǎn)過屏風,在那邊的貴妃榻上躺了。就有一個大丫頭端著托盤從門外進來。托盤上一個精巧的景泰藍盒子,還有一樣精巧的物件,看樣子和水煙袋有七八分相像。那丫頭端著托盤轉(zhuǎn)過屏風,少頃,便有異香從屏風后漫過來。
荀卿染驚疑不定,本能地掩住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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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11年作者新福利,情緒有些低落,更新晚了,給大家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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