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林平之那小子,到底有沒有把他的警告放在心里?
第二天一大早,做完今日的大槍樁鍛煉后,他突然聽到外頭一陣人喊馬嘶聲,顧不得換身常服他急步?jīng)_到了寶芝林前院正堂,正好看到林平之這小子一身錦衣華服,跨下駿馬全身雪白,馬勒腳鐙都是爛銀打就風(fēng)騷得緊。
這廝左肩上停著一頭獵鷹,腰懸寶劍背負長弓,潑喇喇縱馬疾馳。身后跟隨四騎,騎者一色青布短衣。一行五人馳到鏢局門口。
八名守門漢子急忙起身問好:“少鏢頭又打獵去啦!”
林平之這小子意氣風(fēng)發(fā)哈哈一笑,馬鞭在空中拍的一響,虛擊聲下胯下白馬昂首長嘶,在青石板大路上沖了出去。
一名守門漢子滿臉羨慕恭維大叫:“史鏢頭,今兒再抬頭野豬回來,大伙兒好飽餐一頓?!?
跟在林平之身后一名四十來歲的漢子笑道:“一條野豬尾巴少不了你的,可先別灌飽了黃湯?!?
在眾鏢師一陣大笑聲中,五騎馬早去得遠了。
嘿,這小子真是得意過頭了!
林沙搖了搖頭,并沒有上前打擾一干林平之這小子打獵的興致,在前堂門口站了一會兒后便返回后院居所。
吃過早飯后,又到前院醫(yī)館大堂溜達一圈,沒發(fā)現(xiàn)什么問題后又回了居所小院,在院子里擺了一把藤椅一張茶幾,茶幾上放著一壺香銘兩碟精致小點心,他拿著一本醫(yī)書坐在藤椅上悠閑自在翻看起來。
他在鹿鼎世界征戰(zhàn)半生,大小戰(zhàn)役無數(shù)出生入死,尤其在吳三桂起兵前期,作為滇軍先鋒的他每每沖鋒在前血染征袍。
盡管一身槍術(shù)已達極高深境界,所遇清軍幾無十合之?dāng)?,?nèi)家拳暗勁實力也強悍無比,不是江湖好手幾乎難以傷他分毫。
可就是如此,多次孤軍深入清軍腹地,受到一眾清軍官兵圍攻,他身上也或多或少受了傷掛了彩。
是,普通的清軍官兵正面作戰(zhàn)幾乎難以傷他分毫,可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猛虎架不住群狼,常常身陷數(shù)倍乃至數(shù)十倍敵軍包圍之中,他又沒到一羽不能加,蠅蟲不能落的內(nèi)家拳化勁境界,每每一場混戰(zhàn)下來身上多少都得掛點彩。
再說,兩軍交戰(zhàn)可不止是拿刀劍互砍,還有弓箭弩弓等中遠程利器,作為滇軍先鋒官的林沙,可沒少享受這些玩意的招待,最慘的一次身上插了五枝利箭,等他殺出重圍之時已變成一個徹徹底底的血人。
所幸內(nèi)家拳暗勁的底子不是開玩笑的,渾身氣血比之常人要強得太多,這才能堅持逃回只是修養(yǎng)了個把月又變得生龍活虎。
后來吳三桂稱帝掛掉,滇軍內(nèi)部大亂頹勢已顯之時,林沙已因戰(zhàn)功成為滇軍大將,成為清軍極為忌憚的對手之一。
清廷為了對付他可是沒少使手段,拉攏招安就不必多說,暗中投毒派遣高手刺殺也不在少數(shù),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盡管他每次都能化險為夷,但身上受傷掛彩在所難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