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理一看到凌易的名片,頓時變了態(tài)度,他讓員工將跟凌旭打架的男人安頓好,然后對凌易客氣地說道:“凌先生要是覺得不方便,不如給你們安排一個包間,要什么菜讓服務(wù)員幫你們?nèi)『昧??!?
凌易問凌旭:“你覺得呢?”
“不要,”凌旭還不高興這經(jīng)理剛才的態(tài)度,“我自己取。”
“沒關(guān)系,”于是凌易對經(jīng)理說道,“就這樣吧,他不會再跟人動手了?!?
那個經(jīng)理還是陪著笑親自把他們送回了座位上,對凌易說有什么事可以叫他。
等經(jīng)理一走,凌易對凌旭說道:“不要再打架了,把你兒子嚇壞了?!?
凌旭聞,轉(zhuǎn)頭去看天天才發(fā)現(xiàn)他小臉煞白,一直緊張地抓著自己的衣擺,這時對自己說道:“爸爸別打架?!?
發(fā)現(xiàn)天天真的嚇到了,凌旭連忙安慰他:“不怕不怕,他打不贏爸爸,爸爸在部隊(duì)當(dāng)過兵,打架可厲害了?!?
可是天天還是覺得害怕,抓著凌旭的衣服不放,重復(fù)著說道:“別打架?!?
凌旭只好說道:“好好好,不打架?!?
凌易看著他們,放柔了聲音對天天說:“爸爸不打架,爸爸帶你去拿好吃的?!?
凌旭卻坐在座位上沒動,他說道:“哥,你帶天天去吧?!?
凌易奇怪看他,“怎么?”
凌旭壓低了聲音,小聲說道:“那個人太重了,我過肩摔的時候好像把腰又傷到了?!?
凌易蹙眉,“怎么回事?疼得厲害?”
凌旭說道:“還好,你別反應(yīng)那么大啊,讓人知道了多丟人,你先帶天天去拿菜?!?
凌易沒有答應(yīng),只是問道:“要不要去醫(yī)院?”
凌旭連忙搖頭,“不去,就是又扭了一下,過會兒大概就能緩過勁兒來了?!?
凌易還要說話,凌旭卻說道:“今天天天生日,這一頓飯他盼了好久了。”
凌易緩緩呼出一口氣,站起身把手伸給天天,“去拿菜?!?
這頓飯在凌旭的堅持下還是吃完了,凌易讓司機(jī)開車來接??墒菑碾娞堇锍鰜碜叩酵\嚨牡胤竭@短短幾步,凌旭就一只手撐著腰難受地抱怨。
凌易在他前面半蹲下來,說:“上來我背你?!?
凌旭問道:“真的啊?”
凌易沒有跟他廢話,說:“快點(diǎn)。”
凌旭嘿嘿笑著趴了上去,讓凌易把他背起來,跟天天說道:“跟著伯伯走知道嗎?”
天天點(diǎn)頭表示知道。
凌易背著他朝停車的地方走去。
凌旭在凌易耳邊說道:“哥,你好久沒背過我了?!?
凌易腳步沉穩(wěn),聞應(yīng)道:“你知道你多重了嗎?”
凌旭笑了一聲,說道:“還好啦,你就當(dāng)鍛煉身體。”
凌易也笑了笑,沒說話。
凌旭在他背上念著,“我記得有一年我媽帶著我們兩個出去爬山,我穿了雙帆布鞋就跑去了,結(jié)果山上下雨,我的鞋踩得一塌糊涂,根本沒法穿,你最后那天好像就背了我挺久的?!?
那時候凌易讀初中,凌旭上小學(xué)。凌旭還是個小不點(diǎn),可是凌易已經(jīng)開始發(fā)育,像是個大男孩的模樣了。
回憶總是很美好,哪怕是跟凌易吵架的記憶,現(xiàn)在好像也變得沒那么可惡了。
凌旭把頭靠在凌易肩上,嘆了口氣說道:“哥,你對我太好了?!?
凌易本來一直沉默地走著,這時回應(yīng)了一句:“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一直對你好?!?
凌旭聞愣了一下,沒能完全體會凌易這句話里的意思。
那天晚上,凌易還是讓司機(jī)先開車送凌旭去醫(yī)院,讓醫(yī)生幫他做了檢查,確定只是軟組織挫傷,并沒有傷到腰椎之類的才開車回家去。
天天和凌旭一起做的生日蛋糕還在冰箱里面放著,本來是計劃吃完飯回來就吹蠟燭的,可是天天還在車上就已經(jīng)睡著了。
下車的時候,凌旭讓凌易抱著天天,自己攀著凌易的手臂去坐電梯上樓。
從電梯里面的鏡子看著自己和凌易的樣子,凌旭突然感慨道:“如果媽媽沒有做那種事就好了?!?
凌易輕聲說道:“想那些做什么?!?
回到家里,凌易先把天天放到沙發(fā)上,凌旭扶著腰走到電冰箱前面,拉開門看了一眼里面的生日蛋糕,又看了一眼天天,遲疑著說道:“要不明天再吃?”
凌易說道:“把蠟燭插上,叫醒他吧,吃蠟燭不要推遲到明天了,蛋糕可以留一些。”
凌旭伸手想把蛋糕拿出來,凌易走到他身后,伸出手越過他肩膀去幫他拿著蛋糕盒,說道:“你去坐著吧。”
蛋糕有些丑,凌旭微笑著說:“他自己做的?!?
凌易在聽到凌旭這句話時,抬頭看他的表情,發(fā)現(xiàn)那真的是父母才會有的發(fā)自內(nèi)心的對孩子疼愛又有點(diǎn)感到驕傲的表情。
他這個弟弟雖然思維回到了十七歲的時候,可是父子天性卻從來沒有改變過,似乎也無法改變。
插好了蠟燭,凌旭用打火機(jī)將蠟燭點(diǎn)燃,凌易去關(guān)了燈,過來輕輕推醒天天,說道:“天天,起來吹蠟燭?!?
天天睡得很沉,好一會兒才被叫醒,難受地揉著眼睛。
凌易將他抱起來坐在自己腿上,給他看生日蛋糕,“你的蛋糕?!?
凌旭說道:“快先許愿,再吹蠟燭?!?
“許愿?”天天還沒怎么清醒。
凌旭對他說:“是啊,記得許愿讓爸爸發(fā)財,知道嗎?”
天天點(diǎn)了點(diǎn)頭,也不知道聽沒聽明白,鼓起嘴用力把蠟燭一根一根給吹滅了。
吹了蠟燭,凌易把他抱進(jìn)去衛(wèi)生間給他簡單洗了個澡,然后把他送回房間里面讓他睡了。
這些事情平時都是凌旭做的,可是今天他行動不便,就由凌易代勞了。
從天天房間出來,凌易順手把門帶上,看到凌旭正在切生日蛋糕吃。
他問道:“晚上沒吃飽?”一邊走到凌旭身邊坐了下來。
凌旭搖搖頭,“我就是想試試味道?!?
凌易說:“你不給天天留一個完整的,讓他明天早上吃?”
凌旭說道:“沒關(guān)系,天天不計較這些?!彼弥械案獾乃芰系侗葎澲?,“把這兩坨屎留給天天?!?
凌易有些好笑,雙手撐著沙發(fā)身體微微往后仰去,看著凌旭認(rèn)真切蛋糕的側(cè)臉,問道:“那坨屎是什么東西?”
凌旭說:“天天說是我跟他兩個人?!?
凌易輕笑出聲。
凌旭切下一小塊蛋糕,兩只手指拿著送到凌易嘴邊,“試試?”
凌易張開嘴,讓他把蛋糕送了進(jìn)來。
凌旭收回手的時候,手指碰觸到了凌易柔軟的嘴唇,那上面還有蛋糕,他下意識舔了舔,想起剛才碰到過凌易的嘴唇,這才無所謂地用衛(wèi)生紙擦了擦。
凌易默默地看著他的動作。
凌旭又切了一小塊蛋糕,這回自己兩口咬來吃了,吃完之后嘴角殘留著白色的奶油,凌易突然伸手抹掉他嘴角的奶油,然后把手指送到了自己唇邊。
注意到他這個動作的凌旭,騰的一下臉紅了。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臉紅,就覺得剛才凌易那個動作色氣十足,像是勾引著人似的,讓他心跳都不禁快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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