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國民軍在上半年調動兵力,并采用一系列的迷惑手段進行渡江計劃的前期準備時,北洋軍也沒有閑著,袁世凱手段頻出先是整編各省地方部隊,整編出三到四個師作為中央陸軍輔助兵力使用,盡管這一番整編計劃并沒有徹底改觀各省地方軍的戰(zhàn)斗力差的問題,但是多少也算是統(tǒng)一了番號,把這些地方部隊納入到了北洋軍體系當中來,尤其是安徽、湖南、湖北三省的地方部隊更是擔當了部分主要的作戰(zhàn)任務,配合幾個北洋軍進行作戰(zhàn)。
從這一點來說袁世凱對這幾個省份的地方軍隊的整編是相當成功的,有效了擴大了北洋軍附屬部隊的數(shù)量并擔任一些次要戰(zhàn)線的任務,從而讓北洋軍主力部隊能夠騰出來更多兵力和國民軍進行決戰(zhàn)。
除了整編個省地方軍外,袁世凱還利用善后大借款這一批龐大的軍費,把處于南方前線的那些北洋軍主力進行補充,尤其是蘇南戰(zhàn)事中損失極大的第三師和第五師以及第七師。至于張勛的第八師雖然頂著中央陸軍第八師的番號,但是實際上算是張勛的私軍,聽從袁世凱的調遣不是代表著第八師就是袁世凱的嫡系部隊了,所以軍費撥給上基本和其他一些省軍一樣,只有極小一部分而已,大部分軍費還是依靠張勛從地方搜刮而來,這也是第八師遲遲不能恢復原有編制,至今只有一個步兵連一個炮兵營的根本原因所在。然而第三師這些袁世凱的嫡系部隊卻是得到了充足的軍費和軍械,在第三師進軍安徽之前就已經(jīng)全師恢復了滿編制,并且還編練了一個獨立團,等進駐安徽后這個獨立團就直接擴編為一個獨立旅了。
補充主力師編制之余,袁世凱仿效第二混成旅以及南方國民軍混成旅的模式,組建了一批混成旅,短時間內(nèi)極大的擴充了北洋軍的直屬兵力,讓更多的主力部隊空出手來南下和國民軍作戰(zhàn),其中第二十師、第二十三師就是如此才能從東北地區(qū)抽身出來,直隸、山東地區(qū)并視情況準備繼續(xù)南下。至于袁世凱這兩年里新組建的第十師和第十一師,原本就是用于南下作戰(zhàn)的,早就已經(jīng)南下了。
盡管如此,袁世凱還是說深感兵力不足,他知道南方的軍隊也不是那么容易就打下來的,沒有兵力優(yōu)勢是不可能輕易擊敗國民軍的,所以兵力還是需要越來越多的。另外,辛亥年后他深感手下的將領們越來越驕橫,尤其是馮國璋,自從出任淮南宣撫使擔任第二軍軍長以來,就沒有回過北京,哪怕是去年春節(jié)時袁世凱招他回來,都借口說前線軍情緊急不便抽身,這馮國璋是在江北待久了,在江北他可是萬人之上,無人在他之上,而回了北京縱然還是萬人之上,但是上頭總歸有著一個袁世凱呢。
權勢這個東西,一旦嘗試過了他的甜美滋味,能夠放棄就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情。
不但是馮國璋,就連袁世凱最為倚重的曹錕、段芝貴等人何嘗不是如此,盡管袁世凱現(xiàn)在還能指揮得動他們,但是已經(jīng)不像以前那樣得心應手的,很多時候袁世凱都不得不和前線將領們用著商量的語氣,比如準備進攻安徽然后從蕪湖到安慶一帶渡江南下的計劃就是和馮國璋等幾個人商量出來了,并不是他袁世凱一人獨斷而行。
對于手下的這些將領們權勢越來越大,袁世凱也采取了相應的手段,最直接的就是成立新部分和提拔年輕將領了,第十師、第十一師就是這樣情況下的產(chǎn)物,唐天喜的升遷和徐樹錚的任命也是袁世凱的有意為之。只是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前面一年這兩個師正在組建,以及部署在京畿地區(qū)的時候還好,但是今年一外調到江蘇山東地區(qū),就重演了以前那些北洋軍主力部隊的舊路。唐天喜還好,由于是駐扎在蚌埠、滁州一線,上面有著馮國璋和曹錕壓著,唐天喜面對袁世凱的可以拉攏也是很積極,試圖擺脫馮國璋和曹錕兩位老上司的壓制。
但是徐樹錚這個號稱北洋軍中最年輕有為的中將師長一率部抵達滁州,就是暴露出年輕驕橫的狀態(tài)了,不但學著第三師一樣對自己的第十一師進行擴編,還對袁世凱的調令多有推遲,遲遲不肯離開徐州進駐蚌埠。要知道那時候唐天喜的第十師已經(jīng)離開蚌埠南下到滁州一線,他的第十一師是需要及時進駐到蚌埠接替駐防的??墒切鞓溴P一直拖到了七月末才陸續(xù)派遣了一團南下蚌埠,而國民軍在八月初發(fā)起渡江作戰(zhàn)后,才是在蚌埠進駐了一個旅,然而第十一師主力任舊留在滁州。
這種情況讓袁世凱是看在眼里罵在心里!
所以當八月初國民軍發(fā)起渡江作戰(zhàn)之時,袁世凱除了關注前線戰(zhàn)事外,已經(jīng)是打起重新編練一支部隊的想法,而這一次袁世凱是決定徹底拋棄掉北洋原有的體制,希望直接掌控編練出來的這支新軍隊,并且初步撥給了第十二師、第十三師的番號,準備籌建一支新部隊,而建這支部隊的時候,袁世凱已經(jīng)是打定了主義,就仿效日`本近衛(wèi)師團和國民軍的警衛(wèi)師,建立一支身邊的近衛(wèi)可靠力量,軍中主要將領不要那些才華出眾的,事實證明才華太出眾的那如徐樹錚這樣的人總歸是拉攏不了,一不小心就回過頭來違抗袁世凱的命令了。袁世凱已經(jīng)是打算任命親朋子弟去掌控這支親衛(wèi)軍,憑什么他陳敬云就能夠用自家弟子組建一支警衛(wèi)師,他袁世凱就不能用親朋子弟組建一支親衛(wèi)軍啊?
這個念頭一生出來后就無法熄滅了,袁世凱當即就派了自己兩個年僅十五的兒子前往日`本陸士留學,分別是五子袁克權、六子袁克恒,準備讓他們學了一兩年回來后就進入軍中任職。并且還讓長子袁克定為第十二師和第十三師的籌辦官,袁克定這會還在德國治療他的那條傷腿呢,去年的時候他在河南項城老家騎馬不慎摔斷了腿,被袁世凱送到了德國去治療,遠在德國的袁克定接到了袁世凱這個有些奇怪的任命后,也是覺得有些奇怪,要知道他袁克定雖然從小跟著袁世凱四處奔走,也是歷任了諸多重要官職,但是畢竟不是職業(yè)軍官出身,真要帶兵的話困難不小,但是心思活躍的他一下子就猜到了袁世凱的心思。當即是一邊在德國繼續(xù)治療,然后又是委托了德國選送了一些軍事方面的教官來教他,算是異國進修的另外一種方式了,并且積極參觀了德國的軍事,對德國的那些巨大成就自然是極為羨慕的。想起中國已經(jīng)共和了,但是卻依舊沒能富強起來,反而是軍閥割據(jù),有著陳敬云這樣的大軍閥頭子阻礙著國內(nèi)統(tǒng)一,那么這樣一來共和是否和那些革命黨人口中說的一樣有用呢?如果共和無用,那么何不妨學德國呢,他們用帝制可是讓他們成為了最為強大的列強之一。
帝制,再一次讓袁克定的心中蕩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