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相宜,你這混蛋,究竟跑到哪兒去了?”
榮少被雨淋了一夜,跑車也在雨中開了一夜,都開沒油了,卻沒找到顧相宜,他倏然想起前兩年和葉非墨一起看狗血劇的時候又過這么狗血的一幕。
也是傷心少女從男朋友的訂婚宴席上跑出來,直接跑到江邊一跳,死了。
gk就在江邊,走幾步就是江了。
榮少急了,把車子停在gk東方酒店不遠,摔上車門,匆忙跑去江邊,大雨瓢潑,什么都看不到,哪有顧相宜的影子,然而,榮少一拳狠狠砸在欄桿上。
把陳家的人罵了一個遍,甚至把今晚和他開會的主管們都罵了一遍,順便把他老子也從頭到尾罵一遍。
連他家祖宗十八代都伺候了。
若不是克洛斯下的變態(tài)規(guī)矩,重要會議不準開機,他也不至于開一個視像會議就關機,這是從小養(yǎng)成的習慣,若是不關機,他就不會錯過顧相宜的電話。
他就會第一時間來接她走。
什么都不會發(fā)生。
榮少瘋狂地在a城中找了一夜,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最后,快沒油了,榮少只能打道回府,手機也沒電了,呼叫顧相宜一個晚上都不見回復。
他打算回去叫葉非墨幫忙找,掘地三尺也會把顧相宜挖出來。
“死丫頭,哪怕是死了,你也告訴我去哪里領尸,shit!”
車子開回海景花園,快到自己別墅時看到有一個人站在別墅旁邊,雨霧太大,看得不是很清楚,榮少關了車燈,突然一踩剎車。
顧相宜
他在城中找了她一夜,她卻在他的別墅外面?
顧相宜被雨水淋濕,妝容化了,頭發(fā)散著,穿著低胸禮服,凄凄楚楚地站在雨霧中,看起來如被人拋棄的可憐小白兔,那么委屈,那么絕望。
她腳下什么都沒穿,赤白著腳,模樣更是狼狽。
榮少走近她,顧相宜眼淚涌出,兩人都被雨水淋得狼狽,榮少擔憂了一夜的心突然松了,又驟然暴怒,“該死的顧相宜,我打你電話,怎么沒接?你混蛋想找死嗎?”
這么閃電打雷的天,她竟然赤著腳踩著雨水里,她就不怕一個雷電下來劈死她嗎?
顧相宜唇色蒼白,微微顫抖“我不知道要去哪兒?”
天大地大,好像哪兒都沒了她的容身之所。
她曾經(jīng)想,或許就這么撞撞跌跌,被車撞死算了,她活著還沒有什么意思,被人指指點點,罵成小三,狐貍精,她的家人們本就不喜歡她。經(jīng)過陳潔云的訂婚宴,恐怕大家都恨死她了,她還活著做什么?沒什么意思,不如死了好,她回過公寓,看到劉紹東。
她不想見劉紹東,躲在一旁。
等他沒發(fā)現(xiàn),她偷偷繞道走了,打雷閃電,瓢潑大雨,只有她一個人如孤魂野鬼的路邊晃蕩,她真的連想死的心都有了,不知道要去哪兒。
最后,鬼差神使,來了海景花園。
榮西顧不在家,她的鑰匙丟在手提包里,不知道丟在哪兒了,只能在外面等他。
他的心狠狠一擰,疼得十分厲害,那種酸酸楚楚的疼痛,全為了顧相宜一句話。
她有家,有很多親人,她也有自己的公寓。
他對她,素來不好,他脾氣差,自己知道,對顧相宜不好,他也知道,打過她,強過她,說話更是不留情面,此刻榮少才懂得反省自己。
他對顧相宜,真的很差,沒給過一個好臉色。
如今,顧相宜一無所有。
卻來到他家。
她真的無處可去了吧,所以他對她那么差,她還是來找他。
“我真的不知道去哪兒了。”顧相宜死死地咬著唇,眼淚混著雨水從臉上滑落,哭得不能自己,榮西顧怒,剛接觸到她肩膀,顧相宜強撐了一晚的精神瞬間崩潰,昏在榮西顧懷里。
“相宜”榮西顧一驚,慌忙打橫抱起她。
榮西顧怒,該死的,早知道出門就不鎖門了,你妹的。
鎖了門,難道你就不會踢門進去嗎?
死丫頭!
顧相宜身上全是冷水,榮西顧到浴缸放水,微微調(diào)高水溫,脫了她的衣服,把她泡在浴缸里,今天下雨,她又穿得這么少,定是著涼了。他換了衣服,到樓下熱了一杯牛奶,又想了想。撥了一個電話,等了幾分鐘,那邊有人接聽,有點冷清的聲音傳來,“國內(nèi)都幾點了,你還沒睡?”
“媽,今天下雨,我淋了雨,身子有點涼,喝牛奶可以嗎?”榮少問。
女人說,“切姜片熬一熬,一碗下去驅(qū)寒?!?
榮少放了擴音,姜切了兩段,正要扔進去,女人從一刀切的聲音聽出榮少的動作,笑說道,“切得薄一點,煮十五分鐘,味道出來就可以。”
“真麻煩?!睒s少切了姜片,煮開水,扔了進去。
女人微笑說,“西顧,家里沒人嗎?你要自己動手,你別燒了廚房?!?
“我沒那么蠢。”榮西顧說道,沒吃過豬肉也知道豬是什么。
女子淡淡說,“嗯,我也沒那么蠢,所以,你煮姜湯給誰喝,誰著涼了?你長這么大都沒端過一杯水給我喝,你這是要提前制造婆媳問題嗎?”
榮少底子好,淋雨他會放在眼里?
自己兒子什么性子,她比誰都清楚,他不可能煮姜湯給自己喝。
能讓她兒子屈尊降貴煮姜湯的人有奸情。
榮少頓了頓,水開了,他果斷說,“媽,姜湯好了,我不和你說了。”
掛電話,再等五分鐘,味道更濃了,他才倒出來,端上樓,順便把顧相宜的睡衣也拿上樓,一邊走一邊罵,“媽的,什么時候老子要伺候顧相宜了?”
他想了想,“算了,看在你做飯好吃的份上?!?
他去浴室時,顧相宜已醒了,抱著雙腿,坐在浴缸里動都不動,眼睛紅紅的,小臉煞白煞白,墨黑的長發(fā)披在肩膀上,更襯得她皮膚皓白。她已經(jīng)不哭了,可眼睛腫得很難看。榮少進來,把她撈起來,目不斜視,擦干了水,頭發(fā),把睡衣給她套上去,推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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