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哭?”榮西顧蹙眉,“你還真覺得委屈了?我哪兒說不對,你敢說你不是模仿顧曉晨?”
顧相宜抬起頭,大聲說,“就算是我模仿顧曉晨,那又怎么樣?她是我最喜歡的珠寶設計師,她的作品我都好好揣摩,我也想成為她那樣的珠寶設計師,我又什么錯?我的靈感都來自她的設計,我的風格當然會有她的影子,我還什么都不懂,如果沒有人給我指引,我怎么知道該怎么做?我又不是故意去模仿她,我也沒有把這些設計圖賣給誰賺錢,我只是自己畫著,想知道哪兒不足,能做得最好。你為什么說得這么難聽,就算我有錯,就算我真的錯了,你好好和我說不行嗎?我什么都被你剝奪走了,為什么連我的理想你也要剝奪?”
“理想是你自己的,沒有人能剝奪?!睒s西顧一字一字堅定地說。
“是,我曾經(jīng)也這么認為,可認識你,我知道,原來人的一切都可以被剝奪,尊嚴,驕傲,善良,乃至理想,都能被剝奪。”顧相宜拿過一旁的書,狠狠地砸向榮西顧,“榮西顧,你是我見過最爛的男人?!?
那是一本英語哲學原文書,是她平時看的,這么一砸過去,榮西顧哪怕是子彈都不畏懼,一本書怎么能砸中他,結果他被顧相宜最后哪句話給震住了。你是我見過最爛的男人。
結果,那本書精準地砸在榮西顧的額頭上。
等他捂著額頭找人算賬時,哪還有顧相宜的影子,她早溜了。
“顧相宜!”榮西顧捂著流血的額頭咆哮,“你有種就滾遠一點,別讓我找到!”
shit!
靠你全家的,他堂堂榮少,竟然讓一本書給砸出血了。
傳出去,這要笑掉多少大牙?
該死的顧相宜。
他好心給她提點,讓她尋別的靈感,不要走別人的路線,走別人的風格,這樣永遠都沒有自己的風格,結果她不感激,反而一書砸向他?
好,很好!
最爛的男人是吧?
死丫頭,爛的男人你還沒見過。
我就爛給你看。
沒見識!
榮少的心情叫一個怒,差點撕了顧相宜的作品。
我們家榮少是從來不會反省自己的錯誤的,也不會覺得自己的口氣多差,多囂張,多傷人。
顧相宜跑出別墅,依稀聽到榮西顧那句咆哮,心中顫了顫,轉而又怒,她就砸他怎么樣,反正一本書而已,又不是多疼,脾氣多好的人遇上榮西顧都得成瘋子。
她忍榮西顧很久了。
總算能狠狠出一口氣,顧相宜只覺得爽!
至于秋后算賬這回事,顧相宜暫時不想。
反正,她不砸榮西顧,他也會陰晴不定找她算賬。
干脆就砸了。
真以為她好欺負,搓圓捏扁的。
“下次再罵我,我砸死你!”顧相宜握拳。
不管榮西顧死活,折騰一天了,回家再說。
顧相宜回到公寓,洗了澡,窩著床上,郁悶地想,她的設計風格,真的都是顧曉晨的影子嗎?
她的確很喜歡顧曉晨的設計。
可有一些設計,她覺得很適合西方人,不適合東方人。
她想做東方人的適合的珠寶。
所以,她一直走很婉約,精致的路線。
她真的沒抄。
可能是太喜歡顧曉晨的設計,不知不覺會帶顧曉晨的色彩。
“算了,不想了,找工作要緊?!鳖櫹嘁祟^疼極了,沒了工作,沒學到什么東西,生活費總要湊夠了,她明天要開始找工作。
顧相宜瀏覽一些珠寶公司的招聘,投了簡歷。
大公司,都不在網(wǎng)上招聘。
更別說實習生了。
他們招生都是內(nèi)部就招滿了。
小公司,都是一些繁瑣的工作,不知道有沒有機會。
如果實在不能做珠寶這一行,她做兼職算了,當服務員也好,賺錢就好。
還有一個月開學。
正好工作一個月
“一個月的實習生,誰要啊?!鳖櫹嘁讼肓讼?,拿出葉非墨和葉三少的名片,葉董事長是說笑,還是認真的呢?她要不要打一個電話給葉非墨。
說不定,真的有機會。
能進安寧的珠寶設計部,哪怕是助理小妹,她也心甘情愿。
說不定會見到她的偶像顧曉晨。
她想了想,又算了,她是做白日夢吧,所以才會有這樣的想法,安寧國際怎么可能真得要一名實習生,而且是什么都不懂的實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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