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艙的某個角落的內(nèi)置揚聲器里傳來機艙駕駛員馬吉的聲音,他竟然能講一口流利的漢語,他微笑道:“相信各位先生和女士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我已經(jīng)將直升飛機降到了距離海面不足十五米的高度,你們已經(jīng)可以拉開機艙的大門,背上自己的武器,毫發(fā)無傷的跳進海水里。作為一個充滿愛心的友邦人士,我非常善意的提醒那個手里拎著m134格林特火神炮,身上又背著太多子彈的先生,在跳進大海之前,你最好適當?shù)臏p輕身上的負重,否則你一跳進大海,就會象塊石頭一樣,一直沉到一百五十米深的海底。如果真的遇到那種情況,我想你也只有閉上眼睛等待上帝光臨,把你拉上他的幸福天國了。”
一直默不作聲站在那里的夏候光河踏前一步,走到直升飛機防彈隔離門之前,挽開了衣袖,戰(zhàn)俠歌悄悄拉了夏侯光河一下,對他做了一稍安毋躁的手勢。
“現(xiàn)在是兩千零六年十月二十六日早晨十點二十五分整,請各位先生女士們根據(jù)我報告出的時間,調(diào)校好自己的手表?!瘪R吉知道,站在充滿瓦斯氣體的機艙里,中國軍人根本不可能開口說話,他自顧自的道:“根據(jù)我們大會的比賽規(guī)則,你們現(xiàn)在必須用自己的方法來征服這片大海。當海盜劫持過往的船只也好,讓那位漂亮的女士站在小島上跳草裙舞吸引男人的目光,讓他們心甘情愿的把船只開過來也罷,用你們手中的道具,和可能生活在某個小島的土著居民做交易,換取他們的獨木船也行。這是太平洋,是不屬于任何一個國家領(lǐng)海的公海海域,你們無論做了什么,又會有誰來干涉呢?甚至是你們可以考慮自己制造出幾條小船,總之你們能在兩周之內(nèi),趕到我們指定的報道地點就行了。”
聽著馬吉帶著調(diào)侃甚至是帶著某種不道德慫恿的話,沈韻彤倒豎起柳眉,“嘩啦”一聲拉響了手中mp5沖鋒槍的槍栓,想到戰(zhàn)俠歌在幾天前就告訴她,這種沖鋒槍的槍口動能只有637焦耳,根本打不穿直升飛機上的防彈隔離門。沈韻彤放下mp5沖鋒槍,又拔出了身上配備的以色列產(chǎn)沙漠之鷹大口徑自衛(wèi)手槍,這種手槍的槍口動能可是足足有1650焦耳!
身為女子海軍陸站隊,兩棲偵察隊隊長,她必須付出比男人更多汗水和辛苦,才能在強者為尊的軍營中,得到大家的認可。馬吉這種帶著西方幽默感的笑話,對她這樣要強的女軍人而,已經(jīng)是一個不小的侮辱。
又是身為隊長的戰(zhàn)俠歌伸手按住了沈韻彤手中的沙漠之鷹自衛(wèi)手槍,在這一刻,他的面色沉冷如鐵,他冷冷的瞪著直升飛機的防彈隔離艙,馬吉微笑的提醒道:“光瞪眼是沒有用的,要我是隊長閣下的話,我一定會選擇先讓自己的隊員離開這個充滿瓦斯氣體的直升飛機機艙。也許隊長閣下您自己還能堅持好一段時間,但是請您回頭看看,您的隊員已經(jīng)有人快支持不住了?!?
不用回頭,僅憑眼角的余光,戰(zhàn)俠歌就能看到沈韻彤的胸膛起伏越來越劇烈,而她被戰(zhàn)俠歌按住的雙手,也開始快速而輕微的顫抖。以沈韻彤要強的性格,沒有支撐到最后極限,她絕對不會在戰(zhàn)俠歌這個她最討厭的人面前稍有示弱。而和參賽隊伍隨行的兩名翻譯,已經(jīng)開始忍不住一邊咳嗽一邊抽搐著呼吸。李春艾和謝宇然立刻走過去,把這兩個吸入令人短時間腦部產(chǎn)生幻覺進而導(dǎo)致行為失常的翻譯一拳打暈。
戰(zhàn)俠歌猛的揚起了右手,對隊伍所以隊員打出“立刻棄機”的命令。嚴峻二話不說,甩掉自己和趙劍平身上幾乎所有武器裝備,只留下兩把格斗軍刀和兩把自衛(wèi)手槍,打開直升飛機艙門,第一個跳出直升飛機。
嚴峻抱著趙劍平,兩個人在空中劃出道短短的直線,最后狠狠摔在太平洋不斷輕輕蕩漾的海面上,激起足足兩三米高的浪花。李春艾和謝宇然對視一眼,解開自己身上的武器,伸手抱起兩名翻譯,跟在嚴峻后面,也縱身跳下了直升飛機。
戰(zhàn)俠歌站在直升飛機艙門前,他伸手和每一個要跳下直升飛機的人擁抱,他嘴角微微上勾,露出的那縷陽光般的笑容,瞬間就照亮了每一個人的雙眼。而他那有力的擁抱,更將他的自信傳染到每一個人身上。戰(zhàn)俠歌每一次和隊員擁抱的時候,他都會低聲說上一句:“相信我,我們一定會順利通過這個考驗的!”
戰(zhàn)俠歌的聲音就好象是擁有某一種無法喻的奇異魔力,就連一直視沈韻彤在被戰(zhàn)俠歌抱進懷里時,她也只是下意識的掙扎了幾下,就迷失在戰(zhàn)俠歌那種毫無由來,卻又偏偏讓人不由自主,在心里涌起一種安全感覺的懷抱中。
目送著沈韻彤、東二、東三、東四有條不紊的按順序跳下直升飛機,戰(zhàn)俠歌對著一直陪伴在他身邊的東一,做出一個請他立刻跳下去的手勢,東一用別人深恐的目光看了戰(zhàn)俠歌一眼,主動伸手和戰(zhàn)俠歌擁抱,他們兩個人彼此用力拍打?qū)Ψ降募绨?,東一附在戰(zhàn)俠歌耳邊,輕聲道:“我必須承認,你真的很棒!”
再次用力拍拍戰(zhàn)俠歌的肩膀,東一也跳下了直升飛機。戰(zhàn)俠歌走到直升飛機的艙門前,馬吉真的是大大的狡猾,他害怕中國軍人利用直升憤激告訴飛行時帶出的勁風(fēng),打開艙門將里面的瓦斯氣體全部吹散,現(xiàn)在直升飛機只是以步行般的速度向前緩緩飛行,頂多是讓戰(zhàn)俠歌跳下飛機,不會砸到其他隊員身上罷了。戰(zhàn)俠歌伸手抓住直升飛機的艙門,把自己的頭伸到外邊。
“尊敬的隊長閣下,不知道您還在等什么呢?”看到戰(zhàn)俠歌賴在直升飛機艙口半天沒有跳下去,馬吉忍不住出聲提醒道:“您的隊員可都在外面等著您下去繼續(xù)領(lǐng)導(dǎo)他們呢?!?
戰(zhàn)俠歌并沒有跳下去,他先一腳把那個該死的瓦斯罐踢出機艙,然后順手從直升飛機壁艙里取出幾個大垃圾袋,把它們盡可能長的伸到機艙外邊,等塑料袋里灌滿還算干凈的空氣口,他把這些塑料袋小心地扎緊,然后不緊不慢的坐到了地上,拿過一個行軍背包,不知道從里面翻找著什么。
馬吉什么時候見過這么無賴的家伙?他又什么時候見過能把自己所有隊員都拋下,自己卻友哉游哉賴在直升飛機上就是不往下跳的可惡敗類?
一時間馬吉真的看呆了。
“我說呢。在哪里會有能容納九百人參加訓(xùn)練和競賽的特種軍事學(xué)校,原來你們打算一開始,就用這種瓦斯彈,淘汰掉至少一半?yún)①愱犖榘??甚至專門規(guī)定不允許我們自己攜帶防毒面具,你們這一手玩得真是夠狠恩,抱歉,吸上一口新鮮空氣?!?
說到這里,戰(zhàn)俠歌解開一只垃圾袋,小心的把扎緊口的塑料袋送到嘴邊,狠狠地吸了一口氣,整只被吹帳的塑料袋里,所有空氣都被他一次性吸地干干凈凈。這種驚人的肺活量,直看得躲在直升飛機駕駛室里的馬吉和副駕駛員兩眼發(fā)直。
“找到了!”
戰(zhàn)俠歌發(fā)出一聲驚喜交集的呼喊,從背包里取出一個方方正正大概有半顆籃球那么大,上面還帶著小型儀表的金屬盒。戰(zhàn)俠歌還特意把這個金屬盒舉起,讓躲在駕駛室里的馬吉和副駕駛員,可以清楚的看到他手里的這個用途不明,但是絕對不會是什么有益人體健康促進社會安定繁榮的玩意兒。
戰(zhàn)俠歌又慢慢從軍用背包里摸出幾枚手雷,一卷鋼絲,然后他竟然慢條斯理的一邊用塑料袋里的空氣維持自己呼吸必須消耗的氧氣,一邊拆掉手雷上的保險栓,把它們串在鋼絲上,然后大模大樣的,把這些手雷,掛在了直升飛機的機艙上。在最后一顆手雷上,戰(zhàn)俠歌還頗具美感的用多余的一截鋼絲,編出一個漂亮的蝴蝶結(jié)。幾顆拔掉保險栓的手雷用鋼絲串起來吊在那里,再加上那個別具美感的鋼絲蝴蝶結(jié),看起來就象是一個非常另類的風(fēng)鈴,隨著直升飛機的緩慢飛行,整串風(fēng)鈴就那樣晃啊蕩啊的。
馬吉和副駕駛員已經(jīng)徹底看傻眼了,那串手雷風(fēng)鈴每晃一下,他們的心臟就跟著顫一下,那串風(fēng)鈴上的手雷每一次輕輕碰觸發(fā)出叮叮當當?shù)暮寐犅曧懀麄兊男呐K就立刻有隨時罷工的可怕跡象。
“你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