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俠歌摘下軍裝上的肩章,隨便選擇了一家距離縣汽車站只有幾十米遠的旅館,在門外留下第五特殊部隊專用標記手,緩緩走進這間汽車旅館。
這樣的旅館住一晚上才三十塊錢,最重要的是只要多付五塊錢再加上五十塊錢的押金,連身份證都不用出示,就可以領到房間的鑰匙,這對于晚上必須留在這里過夜,又不愿意出示自己特殊證件的戰(zhàn)俠歌來說,是一個很不錯的選擇。
在旅館老板別有深意的笑容中,戰(zhàn)俠歌拿著房門鑰匙,走到旅館的第三層。推開破破爛爛的木門,一股混合著木頭腐爛氣息的酸臭味撲面而來,在軍營中早已經養(yǎng)成良好個人衛(wèi)生習慣的戰(zhàn)俠歌,不由略略皺起了眉頭。
三十塊錢一夜的旅館,又緊挨著長途汽車站,服務設施和條件可想而知。
在不到八平米的小房間中,放著兩張單人床,上面的被褥雖然疊放的還算整齊,但是只要看看發(fā)黑的床罩,就讓人哭笑不得。在房間的某個角落里,還擺著一張知道擁有多少年歷史,連油漆都脫落一大半的桌子和一把椅子。至于桌子上那臺連閉路電線都沒有安裝的十四寸黑白電視機,估計誰也沒有興趣去嘗試能接收到幾個電視臺。
在一張床下,還有幾個煙頭沒有及時清理出去,當戰(zhàn)俠歌打開房間里那盞頂多也就是二十五瓦的電燈時,借著暈黃的燈光,他的目光直接就落到床下幾個已經干枯得沒有一點水分地避孕套上,再看看那些天知道隔多久才會清洗一次的床罩和被單。戰(zhàn)俠歌不由無奈的搖了搖頭。
干脆把床上所有的被褥都搬走,戰(zhàn)俠歌在這個時候才突然發(fā)現了一個問題,這個房間的門,竟然沒有辦法從里面鎖住,就連當作擺設地插銷都沒有一個。只能虛虛的掩在那里。戰(zhàn)俠歌略一思索,干脆抓起房間里的,堵在了門后面,然后他從口袋里摸出一個子彈殼,把它小心的倒扣在椅子上。
把自己的胳膊墊在頭下面,戰(zhàn)俠歌就這樣仰躺在光禿禿的床板上,瞪著一雙眼睛,在黑暗中望著頭頂的天花板發(fā)呆。
他和趙海平已經相識有三年零三個月了。在他的堅持和鄭勛老校長地許可下,他正式成為趙海平的教官。在這三年時間里,他們住同一間宿舍,在同一口鍋里吃飯,在同一個訓練場里,把男人的熱血、汗水,和他們無悔的笑聲一起狠狠傾灑。在年復一年日復一日的相處中,他們早已經習慣了對方的存在。
趙海平加入第五特殊部隊整整三年。用心學習他的進步速度大家有目共睹。他那種憨厚的個性和他是戰(zhàn)俠歌徒弟地身份,讓他輕易得到第五特殊部隊其他學員地認可。就連李向商上校也承認,在趙少平身上有一種其他人沒有的韌勁,在一次次的努力后,趙海平這個第一位以平民身份加入第五特殊部隊的軍人。終于在這里站穩(wěn)了腳步。
誰能想到,只是一次看起來很普通的回家探親,只是短短地幾天時間,在趙海平身上就發(fā)生了如此天翻地覆的變化。當戰(zhàn)俠歌接到李向商的命令時,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戰(zhàn)俠歌現在還記得,當時他一把拽住李向商教官。力量用得大的,連李向商教官都忍不住發(fā)出一聲痛哼,而他反復詢問了二十多遍,更讓李向商無奈的連連搖頭。
防水軍用手表上的秒針一格格跳動,在這寂靜的夜里,顯得是那樣清晰,不知道什么時候,隔壁傳來了一陣陣越來越響高越來越狂野的呻吟和喘息,中間夾雜著木板床不勝負荷幾乎要散架的聲響,更讓戰(zhàn)俠歌煩上加煩。
就在這個時候,房間里突然傳出來“?!钡靡惠p響,戰(zhàn)俠歌倒扣在椅子上的子彈殼倒了!
戰(zhàn)俠歌雙手一撐,整個人就象是一條蛇似的無聲無息的滑到床下。
“吱啦”
百合葉需要上油的木門發(fā)出一陣輕微卻刺耳的聲響,一個陌生的女人推開房門,先把腦袋探進來,她的眼睛明顯還沒有適應房間里的黑暗,雖然睜得大大的,卻什么也看不清楚。她摸了摸放在門后面的木椅子,又把門縫撐開了一點點后,閃身鉆進了房間。
好剛剛把房間的木門重新關上,一把冷冰的虎牙格斗軍刀就架在她的脖子上。感受到虎牙格斗軍刀上那種殺人利器特有的鋒銳與可怕的穿透力,這個女人不由自主的張大了嘴,但是她沒有來得及把驚呼從喉嚨里擠出去,一只有力的大手,就死死扣住了她的嘴巴。
一股廉價的香水味直沖到戰(zhàn)俠歌的鼻子,他眉頭一皺,略略放開扣住對方嘴巴的手掌,低聲喝問道:“你是誰?!”
這個女孩子真的被嚇壞了,她睜著一雙大大眼睛,輕撫著自己的胸口,望著那個隱在黑暗中,一雙發(fā)亮的眼睛卻和手中虎牙格斗軍刀交相輝映的男人,愣了半天,才脫口道:“先生,要崩鍋嗎?一次只要五十塊,包夜一百二?。 ?
“滾!”
心情煩悶到極點的戰(zhàn)俠歌二話不說,重新拉開房門,順手就把這個暗娼直接丟出了房間。那個女人發(fā)出一聲驚呼,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身體,在不可抗拒的慣性下,直直甩到對面的墻上,不一會門外傳來輕微的哭泣聲。
戰(zhàn)俠歌不耐煩的再次拉開房門,他看著那個女人不自然下垂,明顯已經紅腫起一大片的左臂,不由微微一愣,剛才他使的力量也的確是太大了一點。淚水不停的從那個女人的眼睛里流出來,在她涂滿了脂粉的臉上,沖出一道又一道看起來可憐又可笑的印痕。她不停的用自己身上那件看起來頂多也就是五六十塊錢。從地攤上買回來的衣服袖子擦拭臉上地淚水,更是在不知不覺之間,把自己的臉上弄得慘不忍睹。
戰(zhàn)俠歌迅速在房間里打量,總算在房間的某一個角落,又看到一個塑料臉盆。他抓起這只臉盆走到洗手間,先把臉盆上的污垢一點點洗干凈,然后打了半盆涼水走回來。那個女人還坐在那里低聲抽泣,戰(zhàn)俠歌命令道:“進來?!?
看到那個女人還在呆呆的坐在那里,戰(zhàn)俠歌不由皺起了眉頭,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確定出來的時候帶了足夠的錢,道:“包夜!”
絕對是職業(yè)反應,明明胳膊都快要被摔折了,那個女在這這種情況下竟然還能對著戰(zhàn)俠歌這個暴力份子硬擠出一個職業(yè)化的微笑,用自己那條還完好無損的胳膊支撐起身體,先前后左右的打量了一下周圍,然后跟著戰(zhàn)俠歌走進了他的房間。
一走進房間,那個女人就咬著牙,不聲不響的用單手把自己的外套脫掉。然后又伸手準備繼續(xù)脫去自己的無袖高領t恤。如此敬業(yè),又如此老實,不會借著受傷向“客人”敲詐勒索的暗娼,戰(zhàn)俠歌還真是頭一次見到。
戰(zhàn)俠歌從口袋里摸出一塊手帕,用清水打濕了后。把它丟給那個女人,道:“先把你的臉擦一下!”
戰(zhàn)俠歌抓起了那個女人的手臂,她的皮膚帶著一種健康的小麥色,她是原來一定經常從事各種體力工作,而且年齡不會很大,否則絕對不可能這樣充滿彈性,讓人一握到。心里就不由自主的涌起一種用力揉捏的沖動。
“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