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這一系列陷阱,已經(jīng)可以令人拍案叫絕的話,戰(zhàn)俠歌在后面做出來的陷阱,無疑將“詭雷”這種戰(zhàn)術,利用他的聰明才智和創(chuàng)造性思維,真正發(fā)揮到了一種“哲”的境界。
還是在休息的時候,戰(zhàn)俠歌又選擇了一棵沙棘樹,這一次他先毫不客氣的把所有的沙棘全部一掃而空,把其中一部分丟給趙海平,然后把剩下的送進嘴里,然后戰(zhàn)俠歌抓起單兵鍬,直接順著植物向下挖了兩三尺深。生長在沙漠里的植物,都有一個特性,也許這些植物露在沙漠地表的部分,只有又矮又小毫不干起眼的一部分,但是它們?yōu)榱诉m應沙漠里干旱缺水氣溫過高的特性,它們生長在地下的根莖,都非常發(fā)達。按照比例來說,一株兩尺多高的樹,可能就會有將近兩米深的龐大根系。
戰(zhàn)俠歌抓起一樹枝,在沙地上寫寫畫畫的計算了半天,才在這株沙棘樹的某一截根莖部位,綁了一塊棉布!
看到戰(zhàn)俠歌小心翼翼的在那塊卷成兩層的棉存里撒上了“圣戰(zhàn)一號”毒劑,電視機前已經(jīng)高達八億的觀眾,包括全世界十幾萬睜大眼睛看他大玩特種“詭雷”戰(zhàn)術的特種兵們,略略思考后,都齊齊打了一個寒顫。
戰(zhàn)俠歌再綁好棉布后,突然扭頭對趙海平問道:“我們做一個小小的心理測試游戲吧。請問,假如你在經(jīng)過一幢大樓時。突然有一包垃圾砸在了你的腦袋上,你第一件事情是想干什么?”
趙海平道:“當然是立刻抬頭。看看是哪個混蛋這么不講道德。竟然會直接把垃圾袋往樓下丟?!?
“可是當你抬頭后。你發(fā)現(xiàn)竟然所有地住戶的窗戶都是關閉地,換句話說,好像就根本不可能有人往下丟垃圾似的。就在你放棄尋找那個沒有道德的家伙。準備繼續(xù)趕路時,又有一包垃圾砸中了你的腦袋。你迅速抬頭,那些住戶的玻璃窗還是緊閉地,你會怎么辦?”
趙海平瞪大了眼睛,道:“這擺明了就是欺負人嘛,要真有人這么惡搞,我就不走了!我就一直抬著頭,看誰還敢偷偷用垃圾一直砸我,窗戶還能關得飛快!”
“嗯。假如這個垃圾袋就砸了你兩次,你抬頭看了半天卻一直再也沒有人丟垃圾袋,你以后再從這里經(jīng)過的時候,你會怎么辦?”
“那我每次都抬起頭,我總有機會逮住那個家伙的!”
戰(zhàn)俠歌連連點頭,若有所悟的在被他綁了布條的植物根莖上。又綁了一顆拉掉保險栓的手雷,可能是嫌第二次從樓上丟下去砸人的垃圾袋份量不夠,他干脆又從背包里取出一個填滿子彈的子彈匣一塊綁在了那株植物的根莖上。
趙海平一直看著戰(zhàn)俠歌利用一棵沙棘樹大做文章,設下連環(huán)陷阱,最后趙海平終于忍不住問道:“沙漠這么大,雖然植被稀少,但是這一路上去過來,我們少說也看到了幾百棵沙棘樹,師父你怎么就能確定,那些追在我們身后地敵人一定會在這棵沙棘樹上采集淡水?你又怎么能確定,他們就一定會挖開這株沙棘樹的根莖?”
戰(zhàn)俠歌用單兵鍬把挖出來的沙子重新放回原地,然后他又從別的地方抓起幾把被曬得滾燙溫度超過六十攝氏度的沙子,把它們均勻的撒在陷阱地上方,直到確信再也看不出任何痕跡,他才道:“沒錯,在沙漠上什么沙棘樹,什么仙人掌,什么泡果拐棗樹,什么仙人球的,植物少說也有四五十種,但是你要注意,我們只有兩個人,他們卻有足足兩百個人!沙漠上除非是再遇到那種高山沙漠特有的水潭或者水草豐足的綠洲,否則可以采集淡水的方法就十分有限。那幫家伙一路跟在我們身后,能夠采集水源的地方,都被我們破壞得七七八八,這樣幾天下來,他們身上攜帶的淡水估計也快要用光了,現(xiàn)在哪怕是一點點可以采集淡水的方法,他們也絕不會錯過?!?
趙海平跟著戰(zhàn)俠歌這么久,怎么也能稱得上是見多識廣,趙海平望著那棵根部包了一塊布的沙棘樹,他突然瞪大了眼睛,狠狠一拍自己的大腿,狂叫道:“我明白了!”
戰(zhàn)俠歌微笑著道:“明白了什么,說說看。”
“師父這一招夠狠!”這一刻趙海平的眼睛里都在發(fā)著光,他指著那株被投放了劇毒,又埋設了地雷的沙棘樹,叫道:“你之所以包了一塊布,就是利用布能吸水的特性,讓它在含有水脈的沙子里不斷聚焦水分,直到將兩層棉布之間的毒劑一點點現(xiàn)貨,最后再通過沙棘樹的光合作用,將毒素輸送到整株沙棘樹!”
“嗯,不錯,不錯!”戰(zhàn)俠歌連連點頭,“然后呢?”
“沙子里的水本來就少,而那塊布想要在地下吸收到足夠的水融解毒劑就需要比較長的時間,再加上把毒素一點點延著沙棘樹的經(jīng)脈輸送到全身還需要一定的時間。這樣加起來,也許恐怖份子提取的第一份甚至是第二第三份水都是沒有毒,或者只含有微量的毒素,就在他們放心收集第四份水的時候,誰也不會想到,這里面卻突然有了劇毒!僅任這一點,就足夠讓他們付出人命的代價!”
“嗯,不錯,還有嗎?”
“還有就是師父你留下的那顆手雷,那幫家伙就算是沒有好奇心,為了避免下次還會死得不明不白,他們一定會把整棵沙棘樹挖開看看師父究竟設下了什么樣的陷阱,這樣的話,師父埋在沙棘樹下地報告團和子彈匣。就讓他們至少再付同一條人命的代價!”
“不錯!”戰(zhàn)俠歌地眼睛也亮了,他猛然一拍手掌。叫道:“再說。只要你能再多說出一條。就能讓我對你刮目相看!”
趙海平瞪著那株沙棘樹絞盡腦汁地想了半天,最后他搔著頭皮道:“嘿嘿還有什么我可真看不出來了。你是師父嘛,要是我都能說出來。我不也成了師父了?!?
戰(zhàn)俠歌不由在心中輕嘆了一下,能把他設地陷阱分析到這種程度,對趙海平來說已經(jīng)非常不容易,想要趙海平把自己放在一個相當?shù)母叨?,用一種看待全局的戰(zhàn)略眼光去分析問題,而不是偏執(zhí)于一時地得與失,看來還是太困難了點。
“沙棘和仙人掌是這片沙漠里最常用的植物,我這樣連續(xù)利用沙棘樹和仙人掌設下致命陷阱,就等于是躲在高樓上用垃圾袋一直偷偷砸你。一旦在那些敵人的心里形成一種慣性思維,讓他們一見到沙棘樹和植物,首先想到的不是淡水,而是致命的毒藥和綁著子彈,可以進行大面積覆蓋性殺傷的手榴彈!”
戰(zhàn)俠歌瞇起了眼睛,指著眼前這片廣闊無垠。似乎根本走不到頭的大沙漠,冷然道:“那么他們無論在什么時候,從沙棘樹和仙人掌上采集到淡水,都會膽顫心驚,無論他們是第幾次從樹上、植物上提取到淡水,他們都會不停的用各種方法驗毒。這樣他們本來就很缺少的淡水,會大量白白浪費掉!我在沙棘樹上綁地那塊布,綁的那枚手榴彈和子彈匣,我并不在乎到底能毒死幾個,能炸死幾個,我要的是在他們盡量種下移除的影子,我就是要讓他們草木皆兵,我就是要讓他們膽顫心驚!在如此干燥灸熱的大沙漠里,喝不到足夠的淡水,神經(jīng)又崩得這么緊,我倒要看看,他們到底能支撐多久!一旦他們地防線徹底崩潰,就是我們師徒兩個大舉反擊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