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一位排長跪在了上尉面前,他揚著脖子嘶聲叫道:“我們不怕死,可是我們連和他拚命的機會都沒有!一旦趙海平真的大開殺戒,我們抬回來的就不是大腿受傷的兄弟,而是一具具眉心被打穿,冷冰冰沒有一點溫度的尸傷!我們軍人是應(yīng)該不怕死,是應(yīng)該有為國捐軀的覺悟,但是我們手下的兄弟也是爹生娘養(yǎng),是活生生的人?。∪绻且龠M(jìn)山追捕,就請您讓我們幾個排長和班長組成隊伍進(jìn)去,不要讓那些戰(zhàn)士再去送死了!看著那些孩子們一個個受傷痛得滿地打滾,我這個排長心疼啊?。?!”
排長手下一群身上帶著樹枝擦傷,衣服上沾滿灰土的士兵都被驚呆了,一名班長嘴唇哆嗦了半天,他猛的蹲在地上,拚命拍著自己的頭,叫道:“是我們沒有用!我們上百號人去追捕一個罪犯,但是我們卻被敵從陣地上打了出來,成了逃兵!這是我們軍人的恥辱?。。?!”
無聲的淚水,狠狠從一百多個熱血男兒的眼睛里滑出來,這是恥辱的淚水,但是同時這又是驕傲而自豪的淚水。沒有走進(jìn)過軍營,穿上那身橄欖綠或國防綠的人,絕對不會明白這些基層官兵之間的感情,大家在同一口鍋里吃飯,大家同在一個營舍睡覺,大家同在一個訓(xùn)練場去面對單調(diào)而枯燥的訓(xùn)練。就是因為了這群好兄弟,軍營中才會永遠(yuǎn)保留著最旺盛的熱情,在這里才會不斷涌現(xiàn)出一批又一批熱血英雄,用自己的無悔青春,為中國人民鑄造出一個熱血之盾!
望著呼嘯而去的救護(hù)車,看著那些熱血男兒眼睛里瘋狂涌出的淚水,歐陽卓瘋了!
他一腳狠狠踹到身邊的警車上,從口袋里掏出手機,重新接通風(fēng)之承的電話后,歐陽卓對著話筒嘶聲怒吼道:“你小子不要和我講什么工作守則,也不要給我再說什么廢話,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我他媽的不管了,如果你再和我廢話,我就自己拎著沖鋒槍到山上去和趙海平拚命!我倒要看看我歐陽卓腦袋里的運動反射神經(jīng)能不能與眾不同,能不能在被人一槍射穿后,還能再還上那個狗日的一槍拉著他一起上路!”
歐陽卓身邊的助手王明拔出*式手槍,嘶聲叫道:“隊長說得對,不就是玩命嘛,誰不會??!隊長你要去追捕趙海平那個王八蛋算我王明一個,我就算是槍法沒有隊長你好,但是至少也得讓那個王八蛋多開上一槍,多暴露一次自己的位置!”
在電話里都能嗅到濃重的暴戾氣息,風(fēng)之承明白,現(xiàn)在自己這位兄弟心中憤怒的火焰已經(jīng)到了瀕臨爆發(fā)的邊緣,一旦歐陽卓情緒完全失控,他真的敢單槍匹馬沖進(jìn)深山,去和一個根本不在同一個水平線上的敵人決一死戰(zhàn)!
風(fēng)之承道:“我這里能查到的東西也非常有限,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趙海平應(yīng)該屬于那種有編制但是沒有番號的部隊。你和我都是從軍區(qū)大院里長大的人,我想你應(yīng)該明白這種‘影子’部隊代表的含意和份量吧?!”
歐陽卓真的愣了,過了好久,他才狠狠吐出一口氣,面色怪異的望著眼前那座大山,喃喃道:“你的意思是,趙海平和大哥一樣,來自第五類特殊部隊?!”
“沒錯,在這里我還有一個情報可以免費奉送。”風(fēng)之承道:“你根本不必費心去如何追捕趙海平,我可以實話告訴你,不要說你們刑警隊和武警部隊的人不夠資格去緝捕他,就算是把野戰(zhàn)軍偵察連這種特種部隊拉上去,只怕也是小巫見大巫無濟(jì)于事。那小子要是見勢不妙,干脆沖出包圍圈,你們總不能天天把野戰(zhàn)軍整支偵察連供在自己公安局吧?最好的辦法,就是請第五類特殊部隊的人,來對付第五類特殊部隊里出來的敗類!在這種部隊里,有一個不成文的規(guī)定,誰訓(xùn)練的士兵跑到社會對立面,成為人民的敵人,誰就有責(zé)任去緝捕或者消滅他!”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