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定侯親手提著自家子弟的頭直奔長公主府。
血跡一路滴過去。
眾人駭然。
卻提醒了很多參與這次事件的功勛之家。
不過一天的功夫,沒等李謙動手,大部分參與到這件事的功勛之家的子弟都被自己家族處置了,剩下的則直接被曹宣抓了。
盡管如此,李謙也沒有放過這些人。
所有的功勛之家都被降爵,包括北定侯府。
白愫還怕父親心生不滿,專程回府去了一趟。
誰知道原北定侯,現(xiàn)在的北定伯卻感慨道:“說到底還是我治家不嚴(yán),否則怎么會出現(xiàn)這樣的事?不要說跟著造反了,他若是當(dāng)自己是白家的人,就應(yīng)該通風(fēng)報信才是。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伏。被降了爵說不定對我們家還是件好事,給家里的人提個醒,什么事可為什么事不可為!”說到這里,他商量女兒,“我想趁著這個機(jī)會分家,把一些旁支分出去?!?
曹太后時期,白家不顯。一家人團(tuán)成拳才更有力量。有時候就是這樣,能共患難卻不能共富貴。隨著曹太后去世,白家漸漸成為京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人家,嫡支人少,還算好管理,旁支人多,白愫的父親又本不是能力卓絕之人,管理起來就顯得力不從心,這才出了這樣的大亂子,也讓他萌生出分家的念頭。
他只管自家的這幾個人,應(yīng)該沒問題吧?
白愫也贊成。
李謙南下后,怎么也會做個攝政王。隨站李謙地位的提高,白家也會跟著水漲船高,與其這樣勉強(qiáng)支撐著,不如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父親所及是?!卑足旱?,“您這邊要不要國公爺幫著搭個手?”
白家被降了爵,對很多人來說,那就是得罪了李謙,趨利避害是本能。若再有曹宣支持,就更容易了。
北定伯考慮到自己的能力,迭聲應(yīng)下。
白愫松了口氣,去了姜憲那里。
日上三竿,姜憲還在睡覺。
白愫失笑,悄聲問姜憲近身服侍的大丫鬟:“王爺什么時候走的?”
大丫鬟先還不明白,明白過來不由抿了嘴笑,道:“王爺一大早就去了衙門。走的時候叮囑不讓叫醒郡主?!?
白愫嘆氣。
所以她已經(jīng)服侍曹宣去了衙門又回娘家和父親說了半天的話,趕到這里姜憲卻還沒有醒……這天底下也只有姜憲能這么無憂無慮地想睡到什么時候就睡到什么時候了!
她索性打趣道:“要不要我在外面等會?”
那小丫鬟忙道:“縣君重了!您先在花廳里喝杯茶,已經(jīng)有小丫鬟去通稟郡主了,郡主應(yīng)該很快就會梳妝更衣來見縣君了?!?
白愫微微地笑,趁著姜憲沒來的時候打趣著花廳前后面的小院子。
各色的茶花還沒有敗,早春的新綠已經(jīng)冒了出來,透過一旁的花墻,她看正房后面多了一副秋千。
她問陪著她的大丫鬟:“怎么突然搭了個秋千?”
大丫鬟笑道:“前兩天郡主不知道看了要什么書,說也想在屋邊搭個秋千。第二天一大早王爺就差人搭了個秋千,郡主看著倒很喜歡,卻是一次也沒有坐上去。好像就是那么隨口一說的,等秋千搭好了,又覺得不是特別有意思的的樣子?!?
“她這可真是隨心所欲了!”白愫嗔道。
姜憲由幾個丫鬟內(nèi)侍簇?fù)碇吡诉M(jìn)來。
“又在編排我什么呢?”她說著,坐在了白愫身邊的太師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