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聽說李謙突然之間就加快了南下的步伐。

李道和長子帶兵很快就攻陷了鎮(zhèn)江，衛(wèi)屬從揚州直下，抵達金陵城外，李謙率領(lǐng)西山大營和陜西舊部也很快渡江，兵臨城下。

姜憲接到消息的時候驚訝的嘴巴都有些合不擾了。

她知道李謙厲害，可不知道李謙這么厲害。

這才出兵幾個月?。?

她忙問來給她報信的白苗：“怎么會這么順利？你給我好好講講都發(fā)生了些什么事？”

定北侯白家和姜憲的關(guān)系不同尋常，李謙南征，定北侯府什么也沒有說，直接把幾個子侄送到了李謙的軍營，其中又以白苗的潛力最好，不僅很快和軍營里的將兵打成了一片，領(lǐng)了總旗的銜還跟著打了兩場仗，而且因為是謝元希的女婿，得了謝元希的指點之后，公文也寫得不錯，很快就被李謙調(diào)到身邊做了個小小的文書。又因謝淼淼的關(guān)系，姜憲向來對白苗親善，這回京給姜憲報平安的差事，李謙就交給了白苗。白苗也因謝淼淼的關(guān)系素來在姜憲的面前如同子侄，在姜憲的面前一直以來都是恭謹(jǐn)而又不失親昵和隨和。

聽姜憲這么問他，他不由噗哧地笑，講起了很多南下時的趣事。

姜憲聽了哭笑不得。

原來南邊朝廷的人都不相信李謙會真的和朝廷打起來，覺得這事全是趙嘯攪和的，只要趙嘯服了軟，這事也就算是揭過去了。直到李道的長子領(lǐng)兵從南昌府渡江，從南昌府直抵蕪湖，蕪湖縣令覺得不對勁，不愿意給大軍補給，李道的長子就攻陷了蕪湖縣，金陵的朝臣這才開始有了一絲真實感，開始慌了起來。

姜憲不由道：“難道那位李大人一路南下，都吃的是各地的供給？”

白苗不禁露出得意之色，道：“所以說我們都很奇怪那些縣令、府衙的腦袋里都裝得是些什么？不僅給王爺?shù)牟肯麓箝_方便之門，還開庫給糧供路過的大軍嚼用……要不然王爺?shù)膶傧乱膊豢赡苓@么快就在金陵城附近匯合了。這還不是最可笑的，最好笑的是衛(wèi)大人那邊，他抵達金陵城外的時候，有好多金陵城附近的人撐著船在江邊看衛(wèi)大人過江，還有人問衛(wèi)大人，要不要幫著運人，二兩銀子一趟。衛(wèi)大人也開得起玩笑，真的就包了幾條船，幫著運了幾十個過去。要不是云大人的人趕到，委婉地勸了衛(wèi)大人幾句，說不定衛(wèi)大人就真的拿著銀子雇人送將士過江了。就是這樣，有些沒撈到生意的船夫還罵云大人的人壞了他們的生意呢！”

不僅姜憲聽了直笑，就是特意過來聽信的白愫，也笑個不停。

等笑過了，姜憲溫婉地告訴白苗：“你們也不要大意。那些沿途的官員未必不知道李大人是去干什么的？只是他們沒有抵御的能力，因而相比破城殉職，他們選擇了裝糊涂而已。我知道你是好孩子，在這里逗我們笑笑也就罷了，若是你哪天遇到了那些老狐貍們，面上不顯，心里卻不能不警惕，上當(dāng)受騙是小事，丟了性命可是大事。”

白苗紅著臉應(yīng)“是”。

姜憲又問：“那朝廷那邊是怎樣一個情景？你可知道？”

李謙派白苗回來給姜憲報信，就是要讓姜憲放心，走之前就親自叮囑了白苗一番，不僅把姜憲可能會問的事都告訴了白苗，還告訴白苗怎樣回答。白苗回答起姜憲的提問自然不在話下。

他忙道：“趙嘯倒是想和王爺打一仗來著，可朝中的大臣都不同意。他這兩年又以福建為主，只是世鎮(zhèn)福建的功勛，在朝中的威望還不如王爺呢，又不像王爺還有親家老爺幫忙，那些朝臣心里有幾個是真正瞧得上他的？當(dāng)著趙嘯的面什么都說好，在背后卻什么事也不干。皇上也不待見他，他哪里指使得動那些京衛(wèi)和朝臣？

“所以他借著蕪湖的事，殺了兩個官，貶了一大批官吏，原指望著能震懾一批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