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消息自然瞞不過趙嘯。
趙嘯心里窩著一團(tuán)火,想著得找個辦法把這件事解決了,不然金陵這邊的大小官員都對這件事諱莫如深,只會越傳越邪呼,越傳越?jīng)]有譜,只是還沒有等他和身邊的幕僚商量好,福建那邊八百里加急,又有倭寇在海邊滋事。
他沒有控制住脾氣,當(dāng)場就把公函砸在了書案上。
李謙平定了西北,姜律在高麗開戰(zhàn),可能還不知道金陵這邊的情況,隔三岔五就有捷報傳來,雖然那些捷報在他看來不值得一提,全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可在趙璽看來,卻是一樁樁的功勛。
這是權(quán)臣們慣在皇上面前使用的手段。
趙嘯不怎么瞧得上眼,卻不得不承認(rèn),最遲明年開春,姜律就能征服高麗。
不過,姜律的高麗王肯定泡湯了。
趙嘯冷笑的同時,心底很是煩燥。
李謙和姜律都算雄霸一方了,他這邊卻狀況頻出,那些倭寇像韭菜似的,割了一茬又立刻長出一茬來,不知道什么時候是個盡頭。
他召了平時負(fù)責(zé)軍中事物的幕僚,問平倭的策略來:“……我們現(xiàn)在在這里,太被動了。只能死防死守,等著倭寇來襲,得想辦法打到倭寇的老巢去。你這就回福建和二爺商量商量,看有沒有什么好的辦法。必須在九月初九以前給我一個明確的答復(fù)?!?
江南這邊的讀書人太多,不像閩南或是北邊好糊弄,有個什么事就喜歡著書立說,他現(xiàn)在又名不正不順,就算是想禁書也不能做。而且為了避嫌,有些事他不方便直接插手,他還要名聲,還要在青史上留名。這也是為他為什么要重用涇陽書院的人的重要原因。
有些事讓涇陽書院的人去做,有些鍋也讓他們?nèi)ケ橙ァ?
可等到實踐的時候他才發(fā)現(xiàn),不管是被安排管理軍務(wù)的金海濤還是被安排管理政務(wù)的顧朝,從前畢竟沒有太深厚的交情,了解不多,用起來很不順手。
像金海濤,跟著他一起架空趙璽,居然還裝模作樣的佯做出副忠臣的樣子。
趙嘯想想就不由要發(fā)笑。
如果不是想著金海濤和李謙有罅隙,金海濤回北方去之后不可能有好下場,而且金海濤也明白這一點,屢次找人從中牽線想和他搭上關(guān)系,他怎么可能選擇金海濤。
金海濤上了他的船時就應(yīng)該有成為他屠刀的意識。
可恨他到現(xiàn)在還心存幻想。
他怎么可能放著這么沒用的人用?
再就是顧朝那邊。
他以為涇陽書院再怎么也是讀書人聚集之地,有斯文敗類,肯定也有錚錚鐵骨,會愛惜名聲,注重修養(yǎng),不曾想那些人看著高官厚祿就像惡狗似的跑了過來,還一副誰攔著我我就咬誰的樣子。讓人看了倒盡了胃口。
派往北邊的官員延后了,得到手的利益不知道會不會有變化,面對這樣的一群人,顧朝是否能繼續(xù)約束他們,趙嘯不屑的同時既想看看顧朝的手段,也有點擔(dān)心會連累他的大事。
這兩件事他不盡快解決,就不可能掌握朝中的的局勢,不可能真正的控制趙璽。
他得想辦法平定閩南,平定那些倭寇,才能有精力和時間留在金陵和皇帝、大臣們周旋。
否則他前面的努力就很可能前功盡棄甚至是變成一場笑話。
趙嘯甚至想過萬一局面變得對他很不利,李謙會不會趁機(jī)打著“清君側(cè)”的名義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