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林的不說,在謝元希的眼里就變成了不能說。
而有什么事是云林不能說的。
那當然是李謙的家務事了!
不過,李駒如今管著天津衛(wèi)的那一攤事,而且還做得可圈可點的,就算是李謙有用著他的地方,也不可能因此就一副海闊天空任我翱翔的模樣吧?
謝元希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個明白,索性不去想了。
這些年來他為李謙的事兢兢業(yè)業(yè),姜憲對他也以國師之禮相待,不僅為他娶了妻,還為他的長女淼淼保媒,與北定侯府的子弟訂了親,女婿不僅長得相貌堂堂,而且還人品端方,聰慧持重,他非常的滿意。
謝元希也就不再問李謙的事了,反而和云林商量起另一件事來:“……前兩天我那親家請我吃飯,提起一個人來,我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正好今天和你說起這件事來,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云林非常的驚訝。
他們雖同為李謙做事,可管的事不一樣,怕有時無意間透露了不該透露的消息,私底下來往并不多,更不要說因為對方的事而彼此商量了。
可謝元希并不是一個沒有分寸的人,謝元希找他說這件事,肯定有自己的原因。云林猶豫了片刻,就坦誠地道:“先生有什么話直管說,我見識淺薄,也不知道能不能給您拿主意?!?
謝元希知道云林是個很慎重的人,輕易不會答應些什么。這樣的回答恰恰說明他很重視這件事。他心里的大石頭放下了一半,道:“你可還記得原山西總兵楊俊楊大人和原浙江總兵李政李大人?”
云林心中一跳,想起李駒,想起了天津衛(wèi),道:“我記得。我還記得楊大人后來進京勤王,被留在了京衛(wèi)?!?
當然也記得楊俊后來做為御史到江南和李政剿倭,因戰(zhàn)事不利被人趙翌革職,永不錄用。
李道因此也沒有了消息。楊俊卻被趙璽起用,如今管著金陵水師,據(jù)說風頭直逼靖海侯。
當然,這都是些表面上的消息。
在他們這些內(nèi)行人的眼里,如今能打水仗,會打水仗的,除了靖海侯府出身的那些將領,就是楊俊和李道了。
謝元希不由俯身,壓低了聲音對云林道:“楊夫人攜李夫人帶著家眷來了京城,就住在城北的高升客棧里,深居簡出的,說是來給慎哥兒拜壽的。不曾想遇到了太皇太后殯天,他們也就不好提這事了。如今兩位夫人已經(jīng)在京城住了快兩個月了,回也不是,留也不是。楊俊和定北府的一位爺有舊,就通過他找到了我,想我探探王爺?shù)目谖恰?
李家暫且不說,楊俊是和李謙、姜憲有舊的,他的夫人若是想來拜訪姜憲,姜憲無論如何也會見上一面的,更何況他們是打著給慎哥兒拜壽的名義。
這樣藏著掖著,顯然別有所圖。
云林和謝元希都想到了天津衛(wèi)的水軍。
謝元希把自己調(diào)查到的消息告訴云林:“楊俊就不用說了,自他起復,當年發(fā)生的事都已經(jīng)被大家傳了個遍。到是李政,一直隱居在江南,又突然間和楊夫人來給慎哥兒拜壽。要說他想起復,大可走楊俊的路子。若說他想投靠王爺,天津衛(wèi)的兵力不到一千,根本不可能成什么氣候……”
鄱陽湖那邊到是有五千水軍,可這五千水軍就是李謙身邊的人都不知道,李道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兩人心中也不由升起幾分忐忑來。
如果萬一那李政真的是沖著鄱陽湖的五千水軍來的,也就是說,他們所謂的保密根本就形同虛設,除了李政,肯定還有其他人知道,他們所謂的部署,已如同一紙笑話。
云林感覺到事態(tài)的嚴峻,他想也沒想地道:“這件事必須告訴王爺,由王爺來判斷接下來該怎么辦?如果李政真的想投靠王爺,我們的水軍就有了主心骨,假以時日,說不定真的能和靖海侯一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