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嘯越想越覺得這件事可行。
他把欽天監(jiān)提供的幾個吉日看了又看,在二月初四上圈子一個圈,然后吩咐家中的小廝拿了他的名帖去了左家。
也許有些事他應(yīng)該和左以明商量商量。
左以明接到趙嘯的名帖既意外又感慨。
他對自己的心腹幕僚道:“李家的那位柳先生真是神人!他讓左泉帶給我的三個錦囊,其中一個果然應(yīng)驗了?!?
那幕僚不由笑道:“栽得梧桐樹,自然有鳳凰來。李家能有今天,只怕占了天時地利人和?!?
左以明沒有吭聲。
他上次去拜訪姜憲,姜憲倒沒有說什么,只是簡單地表示了支持。左泉趁機去了趟太原,給岳父岳母去問了聲好。李長青的幕僚柳先生讓左泉帶了三個香囊給他,說是能助他完成大業(yè)。他當(dāng)時還半信半疑,等到他聯(lián)手李瑤逼退汪幾道之后,正愁怎么和趙嘯聯(lián)手時,陡然間想到了那個香囊上說的。他試著暗中表示支持趙璽選妃,趙嘯就立刻主動的和他見面了。
可見那趙嘯私心里根本不像外面?zhèn)髡f的那樣,是全力支持趙璽的。
這樣就好!
不過,他這個幕僚所說的話也有些道理。
李家的發(fā)家史快的別人想模仿都不成。
他抿著嘴,盯著桌上的輿圖心中如同潮水拍岸般起伏不定。
東北是鎮(zhèn)國公府,西北和中原是李謙,西南是郭永固,南閩是趙嘯,朝廷只占據(jù)東吳一小塊地方,幾番折騰以后,實則對其他幾個地方都已經(jīng)失控了。
萬一哪一天……
江南又素來都是聞風(fēng)而降。
他想想就覺得膽寒。
“先走一步看一步吧!”左以明喃喃地道,表情茫然,“總歸是能管過我們這一代人的!”
下一代,就不要讓他們參加科舉了。
萬一朝綱崩壞,沒有參加過科舉,就不算受過天恩。翻天覆地的時候,反而能拋開前朝的包袱,參加新朝的科舉,重振家聲。
只是不知道家中的長輩會不會認(rèn)同他的想法。
或者是,把左泉這一支摘出去?把蛋雞放在另一個籃子里?
左以明陷入了沉思。
姜憲這邊卻是興高采烈的。
郭氏帶了三子稚哥兒來了京城。
她親自到大門口迎接。
相比上一次見面,郭氏根本沒有什么變化。
她剛嫁進李家的時候,大家都覺得她面相要比李駒老成,一看就比丈夫年紀(jì)大。十幾年過去了,李駒長厚實了,郭氏還是原來的樣了,站在一起反而更有夫妻相了。
姜憲不由打趣她:“我們都老了,只有三弟妹依舊如昔!”
郭氏抿了嘴笑。
她和姜憲的關(guān)系向來不錯,倆人出身相差不多,反而更能說到一塊去。兩人互相打趣頗為隨意。
“二嫂這兩天就應(yīng)該到了吧?”她笑著抱了抱跑到她身邊的續(xù)哥兒和承哥兒,問姜憲,“我聽說二嫂改了日期,準(zhǔn)備和我們一起聚聚就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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