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林的能耐姜憲是知道的,讓他總是干著長公主府大管事的差事,姜憲未免覺得大材小用了。
她道:“護衛(wèi)的事交給誰不能做?云林在你身邊這么多年了,去年衛(wèi)屬都被外放到了榆林衛(wèi)任了參將,云林如今還掛著五城兵馬司北城僉事的職,你一碗水也得端平了才是?!?
李謙笑著拉了姜憲的手,道:“誰都知道你是我最重要的人,他能護著你,說明我非常的信任他。我等同是把身家性命都托付給了他,何來不重用之說?這個道理誰都懂。就你不懂。不然云林這幾年怎么會干勁十足的呢?”
所以前世李謙把云林放在了山海關,是不是云林知道她是李謙的心肝,所以才會無怨無悔,任勞任怨地守在那里幾年都不動彈卻沒有一絲怨呢?
姜憲心里甜蜜蜜的,忍不住就雙臂搭在了李謙的脖子上,含溫脈脈地望著他道:“你說怎樣就怎樣!我都聽你的?!?
李謙被那她那瀲滟的目光看心火直燒,正尋思著怎么把屋里服侍的都打發(fā)出去,有小廝求見,說是他的大堂兄李麟從江南回來,特來拜訪他們倆口子。
兩年前他就和李麟說過,有什么事直接去他的衙門找他,不要找到家里來。
李謙目光微微沉了沉,只得安撫般地親了親姜憲的鬢角,道:“我去去就來!你要是餓了,就先吃,別等我了。”
姜憲非常的失望。
這兩年李謙越來越忙,難得中午回家吃頓飯,卻被李麟給破壞了。
她道:“沒事!你去忙你的去!我餓了自然會先用膳的。倒是你,若是留了李麟用午膳,可千萬別喝酒了。自家的兄弟,能夠互相體諒,別跟應酬外頭人似的,不喝個一醉不醒就算是沒有喝好!”
“我知道!”李謙摸了摸姜憲的面頰,又親了親她的嘴角,這才依依不舍地出了門。
姜憲的笑容立刻就垮了下來,她問身邊的丫鬟:“除了李家大爺,還有誰過來了?你們吩咐下去,把臨街那套最偏遠的小院子收拾出來,若是王爺留了李家大爺一家小住,就把人安排在那里,隔遠點,免得和慎哥兒又打起來,打得贏我們家慎哥兒吃虧,打不贏就到大人面前告狀,還是我們家慎哥兒吃虧!”
小丫鬟抿著嘴笑,屈膝應“是”,轉身就是出門。誰知道撩開簾子,卻和慎哥兒迎面撞了個正著,要不是慎哥兒這兩年曾經(jīng)認認真真地跟著師傅習武,只怕就要撞個滿懷了。小丫鬟嚇得臉色發(fā)白,慎哥兒卻沒有多想,而是笑著問姜憲:“娘,你剛才說什么我會吃虧?是誰在您面前說了什么嗎?”
姜憲看他那神色間帶著的幾分緊張,就知道他在外面準干了什么頑皮搗亂的事,怕她知道了和他追究。她索性和兒子開玩笑道,“怎么?你干了什么事自己不知道?還要別人告訴我!你娘這對耳朵可不是聾子的擺設,我若是真心想知道,總是能知道的?!?
慎哥兒嘻嘻笑,討好地抱住姜憲喊了聲“娘”,撒著嬌兒道:“從今年起您把我丟到外院就沒管過我了,我天天被我爹盯著讀書寫字,要是我做了什么不妥當?shù)氖拢业€不一早就發(fā)現(xi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