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李謙,李麟并不想得罪。
但也讓他心里很不舒服。
同樣是李長青養(yǎng)大的,他當(dāng)然知道李長青肯定對自己的兒子更上心,這是人之常情。他可能比不上李謙的資質(zhì),可他肯定比李駒更聰明能干,不然李長青這么多年也不可這樣防著他,為了高妙容的事,就咬定了他不尊重長輩,把他從李家的利益圈里趕了出來。
難道從前他孝敬李長青的那些日子都是假的不成?
他很不甘心。
慎哥兒打了李冕,姜憲態(tài)度堅(jiān)決地不愿意道歉,他非常的氣憤,卻也忍了下來。
他不想和李謙發(fā)生正面的沖突!
何況他來京城,是有事求李謙。
李謙的質(zhì)問讓他手一軟,止哥兒趁機(jī)掙扎著跑到一旁。
慎哥兒卻被李謙攔腰抱住,順勢抱在了懷里。
“這是怎么了?”他淡淡地問道,像沒看到之前發(fā)生的事似的。
李麟剛要說話,止哥兒已經(jīng)指著李冕大聲道:“李世伯,那個人要打哥哥,哥哥不和他動手,他還先動起手來,結(jié)果沒有打到哥哥,打到我了。我一氣之下就和他打了起來!”
慎哥兒訝然。
他沒有想到止哥兒這么會告狀!
止哥兒卻忍不住朝慎哥兒投去一個“我很行吧”的得意目光。
慎哥兒掙扎著也要下地,卻被李謙死死抱住。
從李謙身后擠出來的王瓚把自己家傻兒子的話聽的一清二楚,他在心里暗自搖頭,朝著止哥兒招手,示意他快過來。
止哥兒見父親神色寬和,知道父親沒有生氣,小鳥般撲棱著的到了王瓚的懷里。
那邊,李謙已對李麟道:“雖說是小孩子打架,可這大眾廣庭之下,也不太好。你什么時候進(jìn)的京?住在哪里?等大夫給冕哥兒瞧過之后,我們再說話?!?
李麟正擔(dān)心著兒子的傷勢,簡單地和李謙說了兩句話,就護(hù)著兒子離開了。
大家一看沒有熱鬧瞧了,也都漸漸地散開了。
李謙就問慎哥兒是怎么一回事?
慎哥兒一五一十地全告訴了父親。
李謙陪他陪得很少,可他卻時刻都能感受父親對他的關(guān)心,外面的人總說他父親怎么厲害,他卻覺得他父親是天底下最慈愛的父親,他不僅不怕李謙,還對李謙有著父子天性般的信任與依賴。
在他看來,只有把事情的真實(shí)情況告訴李謙,李謙才知道怎么幫他。
果然,李謙知道事情的經(jīng)過之后不僅沒有責(zé)怪他,反而悄聲跟他道:“這件事我們回家了再論得失?!?
慎哥兒高興地點(diǎn)頭,學(xué)著父親的樣子和李謙說著悄悄話:“我還沒有給止哥兒買八仙過海的花燈和兔子花燈呢?”
“那你們?nèi)ベI吧!”李謙說著,把慎哥兒放在了地上。
慎哥兒嬉嬉地笑,這才看見了正板著臉看著他的姜憲。
他不由怯生生地喊了聲“娘”。
姜憲點(diǎn)頭,上前摸了摸兒子柔軟的頭發(fā),道:“等會兒陪止哥兒去買花燈的時候注意點(diǎn),有什么不對的就叫護(hù)衛(wèi),這么赤胳膊上陣自己打人算是怎么一回事?再好的事說出去也不好聽。你們都要引以為誡。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慎哥兒說著,腰都挺直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