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青狡黠地笑道:“我們這一出去就是好幾天,誰手里沒有積點(diǎn)事??峙逻@段時間都沒有空在家里宴請客人了。等忙過這一陣子,郡主和慎哥兒也該啟程去京城了?!?
也就是說,李長青說的不過是客氣話。
郭氏覺得自己的這個公公是個妙人,經(jīng)她父親還有意思。
她不由抿了嘴笑,說起姜憲的事:“……可定下哪天走沒有?到時我讓廚房都做些佐餐到路上吃。反正天氣冷,也能存放。還有大妞兒那里,我給大妞兒準(zhǔn)備了些藥材,給清蕙鄉(xiāng)君準(zhǔn)備了謝禮,您看我要不要給您也準(zhǔn)備一份。清蕙鄉(xiāng)君人真好,養(yǎng)了大妞這么多年。等到郡主回了京城,不知道有什么安排?”
李長青點(diǎn)頭,頗有些感慨地道:“我只道那些能幫夫家的女子才是巾幗,不曾想還有像清蕙鄉(xiāng)君這樣豪爽仗義的人,你們以后要把她當(dāng)嫂嫂似的,常來常往才是??上麄兗乙仓挥袃蓚€小子,要不然可以向他們家討個媳婦回來。”
女兒肖母。
也不怪李長青打承恩公家的主意了。
郭氏笑道:“鄉(xiāng)君還年輕,我們家多的是小子。說不定以后真的能做親家呢!”
李長青點(diǎn)頭。
郭氏被人叫著去打點(diǎn)莊子上送來的米食,遂辭了李長青,去了后院。
李長青則一個人坐了片刻,讓人去請柳籬,商量著么把這家分了。
“從前我還道不急,可看著李麟這樣子,還是早點(diǎn)分了吧!”他悵然地嘆了口氣,道,“不要說冕哥兒過來就要拍承哥兒幾巴掌,總是先動手,可你看我們這些做大人的說過什么沒有?就算是慎哥兒一時手重把冕哥兒給打了,那也是孩子之間的玩鬧,高氏做母親的咄咄逼人,他一個做父親也跟著拎不清,什么事都聽高氏的,這日子也就這樣了。把家分了,李麟和宗權(quán)就又隔著一層了。宗權(quán)也就不用去照顧他這個堂兄了。說不定還給宗權(quán)少惹點(diǎn)事端?!?
柳籬欠了欠身,恭敬地道:“老爺考慮的周到。像您這樣活著就把家分了的,也不是沒有前例,總比身后分不清楚反而傷了兄弟和諧的好。別人家不愿意分家,多半是怕分家了人單力薄,可李家不同。就算是分了家,他們都能自己扒住自己那碗飯,不愁沒吃的?!?
李長青笑著點(diǎn)頭,道:“我也是這個意思。那我明天就把家里的人喊過來,把這件事說了?!?
柳籬遲疑道:“驥二爺那里……”
姜憲能當(dāng)李謙的家,李駒就在太原,只有李驥倆口子在西安。這分家,人不到齊,怎么分?
李長青不以為然地擺了擺手,道:“我已經(jīng)寫過信給阿驥了,他說了,郡主同意怎么分他就同意怎么分!”
柳籬不由嘴角微抽。
這孩子,倒是聰明。
李謙和姜憲虧了誰也不會虧了他??!
說不定他不在場更好。
李長青就去了姜憲那里。
姜憲剛剛懟完高妙容回來,心里還有口氣沒有發(fā)泄完,正是看什么都不順眼的時候。
還是慎哥兒過來給她問安,她看著孩子和李謙一模一樣的燦爛笑容,心情這才突然放晴,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