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景,仿佛兩宮太后在陪小皇帝玩耍。
只是這小皇帝不是被韓同心像見不得光的小老鼠對待的他,而是靖海侯世子趙建童。
他的手又緊緊地攥成了拳。
看到這一幕的簡王心里也特別的不舒服。
蔡如意到底要做什么?
再怎樣,也論不到她的長子做皇帝。
她這是在借韓同心的力向趙嘯示威呢?還是單純的只是想給自己的兒子謀個好前程呢?
簡王皺著眉去見了韓同心。
韓同心從小得簡王庇護,非常喜歡自己這個外曾父的,可這兩年,她卻最煩他,到現在,則達到了——簡王反對她攝政。
憑什么曹太后可以,姜憲可以,她就不行?!
多半就像蔡如意委婉告訴她的,如果她做了攝政的太后,簡王就不能像現在這樣,處處代替她出頭,別人也就不會一窩蜂地去捧簡王了。
她記得自己當時還為簡王辯解了一句,說簡王從小就對他們姐妹們,貪心不足蛇吞象,會被撐死的,有吃有穿有玩就行了,他們家的人犯不著去做那出頭的鳥。
蔡如意卻說,那是因為簡王一生都沒有當過家做過主,等他嘗到了當家作主的滋味之后,就再也難于安于現狀了。否則簡王何必出面攬事,好生生地呆在王府里修身養(yǎng)性,安度晚年不就行了。
簡王也不年輕。
韓同心仔細想了想,不得不承認蔡如意說的有道理。
她對簡王也就沒有從前那樣的敬重了。
覺得大家在權力面前都一樣。
不過,簡王上了門,她還是客客氣氣的,在坤寧宮的正殿見了簡王,吩咐宮女沏了前些天上貢的碧螺春,耐心地等著簡王絮叨。
簡王說起了遷都的事。
韓同心心里已經極度的不耐煩了。
內閣的幾位輔臣沒有作聲,都察院的御史沒有做聲,她的外祖父簡王卻跳出來了,而且開口閉口就是祖宗如何,律法如何,他如何想的。
他就不能為京城的百姓想一想?
上次慶格爾泰打地來的時候,他又在哪里呢?
死了的熊正佩又有誰記得?
她躲在慈寧宮嚇得半死的時候又有誰記得保護她?
人生在世不過短短幾十個寒暑,她憑什么要為趙氏的子孫后代著想?
趙翌在世的時候,可沒有給她一點體面?
可沒有念信一點夫妻之情?
韓同心頓時就怒了。
她騰地站了起來,冷冷地道:“外祖父,這是內閣的事。我又不是攝政的太后,您跟我說這些有什么用?皇上住在乾清宮,要不,您去乾清宮跟皇上說去?!”
那語間的惡意,掩也掩飾不住。
簡王愣住,半晌才聲音有些嘶啞地道:“你,你這是在怪我沒有支持你攝政?”
“不敢!”韓同心冷冷地道,“我只是個后宮女人,不懂這些。外祖父以后還是別跟我說這些事為好!我也只想好生生地養(yǎng)大皇上,和太皇太后做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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