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劉冬月笑道:“房夫人也去了。可房夫人走了不到三分之一就走不動了,由幾個健婦架上去的。太皇太后還說,明年二月初二,大家再去香山爬山,房夫人知道了,找田陳氏要了個人跟著學太極呢!如今滿京城里的貴人都在學太極,那陳家突然紅了起來。”
姜憲笑著打趣:“難怪我之前讓田陳氏給我安排一個人她沒有理我呢?”
這話也不知怎地就傳了出去。
還沒有過完年,常大夫來給她把平安脈的時候?qū)λf陳家差了個人來西安,專程來教她學太極的,只因沒有人引薦進不了門,這才先在他那里落了腳。
姜憲笑道:“田太太有心了!”
但她卻并沒見陳家的來人,而是把人晾在了常大夫那里。
不要說陳家的人了,就是常大夫,心里也是惴惴不安的。
他從前只覺得姜憲是個嬌生慣養(yǎng)的千金閨秀,現(xiàn)如今反過頭來思量姜憲的所作所為,分明是個眼里容不得半點沙子的,再給姜憲把平安脈的時候,不由就多了幾分恭敬。
卻說姜憲這邊已準備啟程去太原了。
雖說那邊還保留著她的宅第,但到底是不常住人,平日慣用的什物也都陳舊了,需要什么東西,還得從西安帶過去。這樣一來,二、三十個箱籠都不夠,最少也得安排七、八輛馬車,偏偏李謙還交待:“水也要帶上慣用的!”
他還記得自己把姜憲從京城帶出來的時候帶的是玉泉山的水。
這樣一來又要多準備兩輛馬車。
常忍冬見狀心情沉到了谷底。
姜憲這是煩了陳家的人?
宮里人若是要懲責你,通常就會這樣晾著你不理。
田陳氏是田醫(yī)正推薦進宮的,若是得罪了人,田家很有可能會被遷怒!
常忍冬尋思著得想個辦法在姜憲面前為陳家美幾句才行,誰知道姜憲卻突然要見陳家的人。
陳家的人不免戰(zhàn)戰(zhàn)兢兢。
常忍冬心中一凜。
姜憲,畢竟是在宮里長大的,這上位者的手段用得倒是嫻熟得很,陳家的人還沒有見到她就已經(jīng)被嚇著了。
他原想交待那人幾句的,可轉(zhuǎn)念又覺得沒必要——姜憲若是有心,他就是說的再多,她也有的是辦法讓陳家的人膽顫心驚。若陳家真的因此被姜憲所厭,那也是他們家氣數(shù)已盡,與田家何干?
常忍冬領(lǐng)著陳家的人去見了姜憲。
姜憲見來人是個花信婦人,長相周正,行止拘謹,看著是個老實人,只問了問名字,就讓情客把人給留下來了。把常忍冬準備的千萬語都給堵在了胸口,猶如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讓他半晌才透過氣來。
不過,這對姜憲來說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她正苦惱著和李謙的分別。
她去了太原之后,誰來照顧李謙的生活起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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