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曹太后很是贊同,目光微微一閃,理解地道,“從正四品的僉事或同知做起,讓外面的人看見,還以為我們不重視李謙。像上次,那個叫溫鵬的,不就是因?yàn)橛X得你是遠(yuǎn)嫁的郡主,所以才敢在你面前說三道四的?可你伯父的顧忌也不是沒有道理。要不,讓你伯父和李瑤或是汪幾道商量商量,看能不能換手抓癢,空個陜西行都司指揮使或是都司指揮使出來,由你伯父幫著安排一下?!?
下之意,是你伯父不愿意幫你,你就找到我這里來了。
姜憲嘆氣,道:“我求過我伯父了,可我伯父說,只有宣府總兵的位置能動,可那邊戰(zhàn)事頻發(fā),不管是現(xiàn)在的陜西行都司指揮使還是都司指揮使都不足以擔(dān)當(dāng),怕到時候被韃子破城,讓京城受累。萬一真的是那樣,我豈不是千古的罪人?所以我想來想去,只好來求您了。
“李家好歹是您的人。
“李謙若是能去陜西做指揮使,對您也有好處??!
“我聽說,汪幾道和熊正佩斗得挺歡的?;噬喜皇锹犕魩椎赖?,就是聽熊正佩的。如今朝廷的官員里面,不是站在汪幾道那邊就是站在熊正佩那邊,難道以后我們有什么事,還要去求汪幾道或是熊正佩嗎?”
這是典型的挑撥離間,而且?guī)е鵁o知少女的天真和自以為是。
可這樣的話,卻偏偏惹得曹太后笑了起來。
嘉南,雖然嫁了人,可還是一團(tuán)孩子氣。
什么話當(dāng)說,什么話不當(dāng)說都分不清楚。
如果她不是姜鎮(zhèn)元的侄女,給她當(dāng)兒媳婦多好!
曹太后看著,心里微軟,說話的語氣也變得親切了幾分:“怎么會?最后定奪的還不是皇上。”
“可若是他們聯(lián)起手來呢?”姜憲睜大了眼睛問曹太后,清澈的目光帶著幾分懵懂,特別的孩子氣,“皇上不可能總聽他們的?。∫悄奶焖麄兒掀鸹飦眚_皇上,皇上豈不是得聽他們的?”
可這又與李謙去山西任個正三品的指揮使有什么關(guān)系呢?
曹太后笑著沒有說話,覺得姜憲就是想給自己的夫婿跑個官,什么亂七八糟的話都住這上面搭。
姜憲繼續(xù)道:“可若是李謙去了陜西,就可以和山西相互照應(yīng)了,這樣一來,太后娘娘的影響力更大了,承恩公行事也可以不必理會都察院的那些御史了!”
在絕對的兵權(quán)之下,那些文人的牢騷也就只是牢騷而已。
曹太后深諳其道。
姜憲說話還算有點(diǎn)腦子。
曹太后看著姜憲現(xiàn)在的樣子,想著當(dāng)初曹宣跟她說的,李謙因?yàn)閷罴也粷M,因而瞅了個機(jī)會搶了姜憲,她最后為了自保,只好稱姜憲是和李謙私奔的……
她不禁笑道:“你嫁到山西之后,可還習(xí)慣?”
如果當(dāng)初真是用強(qiáng),李家不會放姜憲出門,姜憲也不可能給李謙跑官!
曹太后有些懷疑自己的決定。
姜憲知道曹太后起了疑。
她佯裝猶豫,半晌才紅著臉點(diǎn)了點(diǎn)頭,輕聲地道著:“我在山西很好!”
曹太后眼底閃過一絲困惑。
在她看來,李謙除了長得英俊,不過是個普通的少年。
甚至連普通都不是。
與姜憲的出身相比,可以說是貧寒。
李謙使了什么手段讓姜憲折服的呢?
曹太后溫聲道:“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我雖平日里與你不親近,可也是看著你長大的長輩,你伯父和我的事我怎么也不會遷怒到小輩身上。你若是過得不順心,我不會坐視不理的。”
姜憲抬頭,望著曹太后的目光閃過一絲感激映,道:“我在山西過得很好,沒有騙您。我和李謙,之前就認(rèn)識……”她說著,臉色一紅,好象有些情不自禁,神色間突然也變得甜蜜起來,“我,我當(dāng)初也沒有想到……趙嘯答應(yīng)我,出嫁之后依舊住在京城的……可他卻說非我不娶……阿律哥和阿瓚哥追過去的時候,他也不放人,還和阿律哥、阿瓚哥打了一架……說什么也要我跟著他去山西……我,我就跟著他去了……”
曹太后很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