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李謙走到哪里了?
他若是知道自己現(xiàn)在離京城不遠(yuǎn)的昌平,不知道會是怎么一副樣子?
姜憲隱約地感覺到李謙不想她回京城,好像京城有什么好東西,讓她回去了就不回來了似的。
她嘴角微翹,抿著嘴無聲地笑,裹著被子在床上打了個滾。
等他回來,知道自己為他謀了個陜西的都指揮使,肯定很高興。
她臆想著李謙會是怎樣一副模樣兒,心里甜絲絲的,越發(fā)睡不著了。
外面?zhèn)鱽硪魂囆鷩W聲。
姜憲不由皺眉。
為了不引起注意,符合他們現(xiàn)在小戶官吏人家,進(jìn)京去見寓居在京城任七品京官丈夫的身份,他們一路走過,住的都是些不起眼的小客棧。
這讓從來沒有這樣經(jīng)歷的姜憲很是難受。
要不是被褥是從家里帶過來的,有著她熟悉的百合香的味道,她肯定會整夜整睡不著的。盡管這樣,小客棧里的魚龍混雜還是讓她有時候會心浮氣躁。
她問情客:“這又是怎么了?”
“也沒什么事?!鼻榭椭澜獞椀母杏X,溫聲細(xì)語地安撫著她,“不過是個婦人住不起客棧,客棧的老板娘要趕他們出去而已。”
姜憲直皺眉,道:“這大半夜的還把人趕出去,這客棧的老板我看也不是什么好人!”
“誰說不是!”情客順著姜憲的話笑道,“所以看熱鬧的人很多,這才聲音有點(diǎn)大?!?
姜憲點(diǎn)頭,重新躺下,隨意地和情客說著話:“被趕出去的是什么人?為什么沒有了盤纏?”
情客猶豫了片刻,這才道:“是個婦人,帶著五、六個孩子。大的有十二歲,小的還抱懷里,說是進(jìn)京來尋做了京官的丈夫的,走到這里,其中一個孩子病了,盤纏就不夠了,請那老板通融幾天,已經(jīng)讓人帶信給她的丈夫。但京中一直沒有回音,那婦人已欠了客??煲粋€月的房錢了,客棧的老板懷疑那婦人冒認(rèn)官親,把那婦人趕了出去不算,還把那婦人身上兩件值錢的首飾給留下來抵了客錢,報了官。聽說官府的人馬上就要來了。”
“不對!”姜憲一聽就面色凝重地坐了起來,“這件事不對頭。”
情客一愣。
姜憲道:“有哪個衙門有這么好?已經(jīng)下了衙,接到苦主的報案,居然有衙役前來捉人?你快看一下,不,讓劉冬月和云林去看看,若是能搭把手就搭把手??偛荒茏屇菐е⒆拥膵D人吃了虧去!”
情客愕然,但很快就回過神來,恭敬地應(yīng)諾,小跑著去找了劉冬月,重新回屋服侍。
姜憲卻有些著急,催著情客過去看看,有什么事盡快地跟她說。
情客只好又折回了客棧大門口。
可客棧大門口的人群已經(jīng)散了,那婦人和孩子不見了蹤影,就是之前趕過來的劉冬月也不和云林也沒有看見。
情客頓時被嚇得一身冷汗,跋腿就往劉冬月和云林住的客房跑去。
客房黑燈瞎火的,情客趴在門邊連著悄聲喊了好一會兒也不見劉冬月或是云林來開門。
情客心里“咯噔”一聲,汗?jié)裢噶艘陆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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