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為什么李謙讓曹宣去見姜憲的原因。
可現(xiàn)在,曹宣去見了姜憲之后卻久久沒有出來。
李謙開始有些忐忑不安。
要不,就讓鐘天逸潛進(jìn)去看看?
他正尋思著這件事,劉冬月走了出來。
院子里眾人的視線都落在了劉冬月的身上。
劉冬月還不曾被人如此注視過,頓時心里有些發(fā)慌,但他畢竟是個聰明人,很快就鎮(zhèn)定下來,輕輕地咳了一聲,道:“親恩伯世子爺,郡主請您進(jìn)去!”
大家愕然地望著王瓚。
王瓚比他們還驚訝,他張大了嘴巴,半晌才指著自己道:“郡主讓我進(jìn)去?”
劉冬月恭聲應(yīng)“是”,道:“郡主請您進(jìn)去說話。”
“哦!”王瓚滿頭霧水,迷迷煳煳地,甚至沒有和姜律打個招唿,就這樣夢游般地走了進(jìn)去。
李謙和姜律、趙嘯面無表情地站在那里,他們帶來的人忍不住低聲議論起來。
一面是詭異的沉默,一面是嗡嗡地竊語,院子里的氣氛非常古怪。
但不管是李謙還是姜律、趙嘯,此時想破了腦袋都想不明白內(nèi)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只好一個個嘴角緊閉,眉眼陰沉地繼續(xù)等著。
大約過了一柱香的功夫,劉冬月吃力地攙著臉色蒼白,神色恍惚,搖搖欲墜的王瓚走了出來。
眾人都嚇了一大跳,姜律更是三步并作兩步急急地上前,一面幫著劉冬月攙了王瓚,一面神色焦慮地問劉冬月道:“出了什么事?”隨后沒等劉冬月回答已輕輕地拍了拍王瓚那目光暗黯的面孔,關(guān)切地道:“阿瓚!阿瓚!您怎么樣了?哪里不舒服?”
王瓚像丟了魂似的眨了眨眼睛,目光這才望向了姜律,沒等姜律說話他已眼眶一紅,眼淚驟然在眼眶中就要落下來:“阿律哥!阿律哥!我……我……”
他嘴角翕翕,“我”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姜律很是著急,望向了劉冬月。
劉冬月腦袋一縮,忙道:“奴婢真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等郡主叫奴婢進(jìn)去的時候親恩伯世子爺就這樣了……”
他實際上沒敢說真話。
他進(jìn)去的時候,親恩伯世子爺正呆呆地坐在廳堂的太師椅上,像魂都沒有了似的,郡主和他說話他也不理,還是承恩公朝著親恩伯世子爺打了幾拳,親恩伯世子爺這才清醒過來,被他扶著出了穿堂。
看到姜律這個樣子,他哪里敢說真話!
劉冬月彎著腰,恨不得變成地上的砂礫,這樣就誰都看不到他了。
姜律在劉冬月這里問不出什么來,就更擔(dān)心了,他喊了聲“阿瓚”,想著怎么樣能讓他振作起來,可沒等他說話,王瓚陡然間像夢醒了似的,他不僅掙扎著從姜律身邊站了起來,還神色自若地和趙嘯打了個招唿,道:“靖海侯世子爺,我有話單獨和你說!”
趙嘯眼睛一亮。
李謙的眉頭卻緊緊地鎖在了一起。
王瓚見過姜憲之后就急趕著要見趙嘯,難道王瓚是來給姜憲傳話的?
可什么事能讓王瓚像失了魂似的呢?
李謙緊緊地盯著趙嘯的背影。
趙嘯卻看也沒看李謙一眼,隨王瓚走到了院子的角落里。
兩人低聲竊語。
李謙的手緊緊地攥成了拳。
姜律打量著李謙,毫不客氣地嗤笑了一聲。
李謙沒有理睬。
姜律冷笑。
李謙裝沒有看見。
姜律看著氣惱,想刺李謙幾句,眼角的余光看見趙嘯慢慢轉(zhuǎn)過身來。
他兩眼通紅,咬牙切齒地盯著李謙,那模樣,恨不得吃了李謙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