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xué)生，尤其是明牌大學(xué)的大學(xué)生，在這個年代還被稱為天之驕子，象牙塔中的寵兒。

每一個人，沐浴在大學(xué)校園的陽光里，都有著魚躍龍門的驕傲姿態(tài)和優(yōu)越感。

在這樣的時代背景之下，再加上是北廣本來就美女如云，相互攀比，且自認(rèn)眼界超群的地方。

在226寢，女生們還天真地認(rèn)為，前途是光明的，男人得是既要帥，還得多金，那才配得上老娘。

昨夜碰上那幾個，就是loser的代名詞，是茶余飯后鄙夷的談資。

好吧，用后世溫柔一點的話說，慣的特么臭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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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磊他們路邊吹牛大會持續(xù)到后半夜，回到酒店已經(jīng)是兩點多了。

倒頭就睡，再睜眼，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中午。

齊國棟因為要和actoz接觸，沒有參加昨晚的吹牛局，還很是納悶兒，幾個菜啊？喝到二半夜？

而齊磊算起來的早的，除了徐小倩和楊曉很有分寸的適可而止，唐奕和吳寧到現(xiàn)在還在說夢話呢！

對于齊國棟的疑問，“有你和桃姐頂著，不就完了嘛！”

齊國棟一聽就急了，“我倆哪頂?shù)米?？跟你說哈，那特么actoz可不好對付，有點難搞?！?

揉著發(fā)脹的腦袋，齊磊挑眉戲謔，“有多難搞？”

齊國棟，“本來說昨晚請他們吃個飯，結(jié)果他們把億唐和的都叫去了?！?

唐海朝和陳方舟都不是自己來的，也是帶著團隊過來的。老板跑去吃路邊攤了，卻也和三石一樣，沒了老板一樣運轉(zhuǎn)。

齊國棟，“弄的還挺公事公辦的態(tài)度?！?

齊磊一邊接過徐小倩遞上來的水杯，猛灌一大口，一邊道：“正常，人家手里攥著代理權(quán)，還和你套什么近乎？”

主動權(quán)在actoz手里，他們看的是誰給的價碼合適，而不是和誰關(guān)系處的好。

提醒齊國棟和周桃，“這可不是咱尚北，走個人情，托個關(guān)系，就把事兒辦了。能上談判桌的，沒一個是白給的?！?

此一出，齊國棟和周桃紛紛點頭。

其實昨天一接觸就發(fā)現(xiàn)了，不一樣，確實不一樣，他們在東北那一套在這不靈了。

“那咋辦？實打?qū)嵉膩恚俊饼R國棟疑惑道，“干脆點，把路上研究的那個方案報給他們，行就行，不行拉倒！”

來的路上不是說了嗎，用服務(wù)器架構(gòu)方案換代理權(quán)。

此一出，卻是齊磊、徐小倩和楊曉都笑了。

只聞齊磊道：“現(xiàn)在服務(wù)器方案還真不能給他們了，咱有別的用處?！?

齊國棟不解，“啥用處？”

卻是齊磊無聲搖頭，眼神也跟著發(fā)直，似乎在回憶昨晚的一些事。

良久才道：“不急，先抻著他們，陪他們耍幾天?！?

齊國棟登時眉頭大皺，“啥意思?。俊?

齊國棟也不是笨人，看齊磊這么不著急，就知道肯定是有什么底牌了。

可是，能有什么底牌？

突然道：“是不是你和億唐，還有，達(dá)成什么協(xié)議了？”

你看看，三叔還是聰明的，就是缺少鍛煉，猜都猜個八九不離十了。

“不是達(dá)成什么協(xié)議，而是……”

齊磊還有點腦袋疼，對徐小倩示意，“你來說吧！”

徐小倩則是有些鄙夷地接過水杯，“看你以后還喝不喝這么多！”

隨后，把昨天在酒桌上的情況和齊國棟詳細(xì)地說了一遍。

齊國棟聽完，和周桃對視一眼，一臉無語，“那意思就是，躺贏了唄？”

目前來看，確實是躺贏。

齊磊淡然一笑，沒說躺還是不躺。

不過，說心里話，來京城之前，他是心里沒底的，畢竟沒經(jīng)歷過，老耿大爺還傲嬌的不肯來。

可是，哥仨都屬于那種大賽型選手，吹牛逼的時候心里都沒底，可是一旦硬著頭皮頂上去了，又都不當(dāng)回事兒了。

就像現(xiàn)在，來了，接觸了，請?zhí)坪３完惙街鄢粤艘活D飯，齊磊反而悟了。

起碼心若明鏡，已經(jīng)有了一個大概的思路。

而齊國棟不知道大侄子到底在想啥，不過也心寬不少。

唐海朝和陳方舟配合三石行動，實際上已經(jīng)放棄了爭奪，而且還在給actoz下套兒。

這場談判，穩(wěn)了??！

呵呵，也許真的穩(wěn)了，連林晚簫都認(rèn)為沒懸念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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億唐那邊，唐海朝一大早就起來了，并沒有躺到中午。

唐海朝是一個很自律的人，不管應(yīng)酬到多晚，依舊會早起。

而且利用早餐時間，給億唐的談判團隊開了個小會，大概的情況和昨晚在酒桌上說的差不多。

億唐會報出一個超低價格，來試探actoz的價格底限。

只是，億唐的談判團隊根本無法理解這個決定。

負(fù)責(zé)市場運營的合伙人滿心狐疑，“海朝，我必須要提醒你，咱們的資金很充足，完全不需要在價格上做文章！”

“我倒認(rèn)為，可以開出一個相對高一點的價格，尋求更多的附加條款。比如，actoz的游戲運營經(jīng)驗，以及服務(wù)器解決方案。”

只見唐海朝喝光杯中的牛奶，對伙伴淡然一笑，“相信我，我比誰都更知道億唐的優(yōu)勢和劣勢?！?

合伙人，“那你還……”

唐海朝，“已經(jīng)和三石公司，還有，達(dá)成了協(xié)議，在actoz的問題上，我們和主要負(fù)責(zé)打掩護，讓三石公司來拿到合同?！?

合伙人一聽，登時一驚，“三石公司是答應(yīng)了我們什么條件嗎？”

唐海朝，“還沒有?！?

“還……”

那就是說，這趟純粹就是給三石公司做嫁衣？

瞇眼看著唐海朝，不是不滿，而是做為哈佛的同學(xué)、多年的兄弟，唐海朝的這個決定讓他很是意外。

這家伙能十九歲就進麥肯錫，絕對不會義氣用事的人。

要知道，麥肯錫咨詢公司是個什么公司？不但提供金融、政治的咨詢服務(wù)，出謀劃策，而且這還是一家游說公司，專門搞政商關(guān)系的。

唐海朝能在麥肯錫混的風(fēng)聲水起，你想想，這個人能是一般人嗎？

實在想不通，他為什么會做出這個決定。

僅僅是因為對方是三石公司？你這慫的有點太快了吧？

……

陳方舟那邊也在對團隊進行工作調(diào)整，合作意向書的大部分內(nèi)容都需要修改。

按照唐海朝的策略，會提供一個高報價，然后要求更多的代理權(quán)限。

這個很難把握，既要讓actoz無法接受，又得讓他們慢慢把可以吐出來的權(quán)限乖乖吐出來。

同樣的，的團隊也完全理解不了這個決定。

“陳總，我們是來談生意的，不是來交朋友的，是否太過兒戲了？”

陳方舟颯然一笑，“執(zhí)行吧！”

“好吧！”

這次過來的大領(lǐng)導(dǎo)只有陳方舟自己，他的決策沒有招來像唐海朝那么多的質(zhì)疑。

既然老總說怎么做，那就怎么做唄。

而且……

“既然是要權(quán)限，服務(wù)器架設(shè)方案的權(quán)限也要嗎？”

陳方舟，“不！actoz不會給，我們也不要張這個嘴了?！?

說完，陳方舟也陷入了沉思。

“好吧！”下面人的真的是徹底糊涂了。

既然是要權(quán)限，那為什么最重要的服務(wù)器方案不要呢？那才是最有價值的。

……

——————

27號當(dāng)天。

三石公司、、億唐正式和actoz開始接觸，交換合作意向。

而一切也如唐海朝策劃的一般，三石這邊并不急于報價，更不著急敲定代理的細(xì)節(jié)。

按兵不動，每天就是和actoz的人吃吃飯，聊聊天，增進一下感情。

唯一算是有進展的，就是從actoz手里拿到了《傳奇》的單機運行展示版客戶端。

買東西嘛，得先讓我看看貨吧？

這個客戶端，就是樣品。

而億唐奕的超低價，的無理要求，交到actoz手里，卻如所料，actoz很意外這樣的合作方案。

拿到合作意向書之后，整整閉門兩天，對兩家的意向書進行了詳細(xì)的分析。

actoz的老板名叫金永民，不是搞技術(shù)的出身，而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商人。

雖然在技術(shù)水平上有些薄弱，可是正因為如此，actoz內(nèi)部才是技術(shù)為大。

公司的幾個高層都是技術(shù)型人才，包括研發(fā)部的地位也是最高的。

中國有句俗話，“缺什么就補什么”，金永民把這句話可以說運用到了極致。

商業(yè)上的事兒，他一個人就足夠了，剩下的恨不得都是搞技術(shù)的。

對于這兩家的意向書，金永民琢磨了好久，也用兩天的時間做足了功課。

最后，把這次來京的人員中，那位五十多歲的白人叫到了房間。

“諾德先生，這兩份意向書，你怎么看？”

馮.諾德，一個德國人，同樣也是一家德國投資機構(gòu)的亞太負(fù)責(zé)人，亦是actoz公司近期得到大量融資的幕后推手。

這兩份意向書，諾德已經(jīng)看過了，既然金永民問起他的意見，便忠懇道：“其實，價格與版權(quán)的問題都不大，主要還是看金社長想在這次中國之行中得到什么。”

“僅僅只是商業(yè)利益，還是從中找到壯大actoz的機會?！?

最后，老諾德還誠意滿滿地鼓勵金永民，“我相信自己的眼光，金社長可以放心大膽的去做，我相信最后的結(jié)果一定會很圓滿?！?

有了老諾德這句話，金永民踏實不少。

笑著一嘆，“是我工作上的失誤啊！來之前，對中國公司的情況了解的不夠全面?！?

諾德則是回道：“這就是商業(yè)的魅力，你永遠(yuǎn)不知道你的對手有什么奇思妙想。很刺激，不是嗎？”

金永民深己為意地點了點頭，“確實很有意思！”

眼神之中，卻是透漏出自信與戲謔的光芒。

送走諾德，金永民又把談判團隊的幾個主管，包括樸正浩這個技術(shù)人員，都叫到了房間，對明天開始的正式談判做出了部署。

……

第二天，aaren，以及億唐，展開正式談判。

actoz似乎并沒有亂了陣腳，一切如常，在價格上與億唐進行周旋，又在合作條款上與展開交鋒。

這期間，唐海朝和陳方舟幾乎每天下了談判桌，就和齊磊、小馬哥一起找個街邊小館坐一坐，互通一下談判進程，從而用來判斷三石公司什么時候下場合適。

時間過去一個星期，這天晚上，一伙兒跑到西單旁邊的一家專門做鹵肉的胡同館子。

唐海朝頗有幾分邀功之態(tài)，“差不多了哈，actoz的年化代理費用，我認(rèn)為應(yīng)該在25到35萬美元之間。”

這個價格，已經(jīng)很接近后世盛大最后拿下合同的價格了。

陳方舟也道：“目前來看，actoz對服務(wù)器方案，還有續(xù)作版權(quán)，是死咬著著不放的?！?

“運營維護，以及當(dāng)前版本的漢化修改，是可以打包的?！?

“但是，僅限于大陸地區(qū)。”

對于兩人的賣力支持，齊磊萬分感謝，“多余的話就不說了，以后事兒上見！”

唐海朝，“嗨！客氣啥？咱們都是中國人，當(dāng)然得幫自己人了，說那么多都是客氣！”

第二天，齊磊讓林晚簫起草了合作意向書，底價25萬美元，比后世剩大的價格低了5萬美元。

在唐海朝和陳方舟試探出來的底限基礎(chǔ)上，增加文學(xué)影視改編版權(quán)、以及續(xù)作版權(quán)。

也就是，可能出現(xiàn)的傳奇2，傳奇3。

這讓林晚簫非常不理解，陳方舟不是說，續(xù)作版權(quán)actoz死咬不放嗎？你沒有必要再觸碰紅線。

然而，齊磊卻道：“加著玩唄！反正還得談?！?

林晚簫：“……”

簡直無語，這小子真貪！

他還是看得出來的，齊磊想要這兩方面的版權(quán)，即便是陳方舟已經(jīng)明確的探知，actoz不會放。

“那…之前你說過的，用服務(wù)器方案換代理權(quán)的條件……”

齊磊，“沒有了，計劃沒有變化快！”

“沒有了？”林晚簫疑惑，“是暫時沒有了？還是徹底放棄這個談判籌碼？”

這兩者之間有有區(qū)別的。

做為一個資深的商業(yè)律師，林晚簫甚至可以利用這種差別在意向書里下套，吸引對方往這方面去談，而且可以讓對方放棄一點本來不想放棄的利益。

卻是讓林晚簫沒想到的是……

只見齊磊堅定地?fù)u頭，“徹底放棄！服務(wù)器方案不在談判范疇之內(nèi)?！?

林晚簫：“……”

而齊磊不想過多解釋，“需要多久？”

林晚簫想了想，“不是正式合同，明天就可以。”

齊磊，“那好，那我們明天正式開始和actoz的談判！”

送走林晚簫，齊國棟呲牙笑道，“明天開始談，那是不是可以和唐總、陳總那邊通個氣，他們明天就可以撤出來了吧？”

這是正常流程，兩家在這個時間點撤出來，三石下場。

這樣，actoz的選擇就只剩下三石公司。而且，三石給出的是一個相對合理，他們能接受的合作條件。

當(dāng)然，這個所謂的能接受，肯定要比actoz預(yù)期的要低一點。

可是沒辦法，三家玩一家，商場就是這么殘酷。

“我去和唐總、陳總說一聲？”

卻是齊磊淡然一笑，“不用了，你不去說，他們也會撤的。去說了，反而顯得咱們小家子氣?！?

“就是！”唐小奕在一旁起哄，“三叔這個咱就得說你了哈，大氣點，不就是幾十萬美元的事兒嗎？不用那么放不下！”

完事兒還咋呼著，“嚓！這趟也太容易了吧？我自己來都搞定了！”

齊國棟想踹他，看把你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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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三石公司正試起草意向書，準(zhǔn)備開始談判的同一時間。

也就在同一間酒店的某一處角落。

唐海朝正在組織他的談判團隊退房....

是的！正如齊磊所，不用打招呼，唐海朝該撤還是得撤。

弄的底下人滿腦門子不爽！巴結(jié)也不是這么巴結(jié)的吧？

特么不等人家有什么反應(yīng)，咱們就撤了？

同樣的之前提出過異議的那個合伙人，“海朝，你這回是不是有點太慫了??？”

唐海朝只是笑，也不和老伙計解釋什么，“走吧走吧！哪那么多廢話！提前回家，提前放假還不高興？”

隨后又對團隊的員工道，“這次大伙任務(wù)完成的不錯！你們回去之后，每人有一個星期的帶薪休假！好好放松放松。”

合伙人本來還想說點什么，可是...突然發(fā)現(xiàn)唐海朝的話有點不對。

“你們？你不走嗎？”

唐海朝挑眉，“我當(dāng)然不走，幫人幫到底，事還沒完呢！”

合伙人：“.....”

同樣的場景也在那邊上演，陳方舟把談判團隊都送走了，只剩自己留了下來。

而且他比唐海朝還厚道了一點，正式通知了actoz，暫時終止談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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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6日，一場秋雨淅淅瀝瀝。

待綿雨停歇，能明顯感覺得到，京城的氣溫驟降。

京城就這點比較惱人....不像東北四季分明，這里基本沒有春秋兩季。

進了十月，往往頭天還是驕陽似火，悶熱難受。

可是一場雨下來，就起風(fēng)了....再來一場雨，你發(fā)現(xiàn)冬天就這么來了。

大伙來的時候穿的都是夏衣，而現(xiàn)在卻要套上冬裝了。

上午，徐小倩和楊曉由趙維開車送到了西單，給大伙置辦了些厚實衣物....

下午，齊國棟親手把三石公司的合作意向書遞交給了actoz....

并表示雙方隨時可以針對意向條款進行磋商。

齊國棟料想，要么actoz把三石公司的意向書也研究兩天。

要么明天就開始正式談判，可是讓齊國棟沒想到的是....

金永民只是大略的看了一眼，便把意向書給齊國棟遞了回來。

“齊總....我公司對貴司提供的印象條款應(yīng)該存在著很大分歧，甚至都沒有談判的必要！”

齊國棟一滯?。?

差點整不會了！

強自鎮(zhèn)定，“金總的意思是....哪里分歧比較大？沒關(guān)系可以提出來，我組織人手進行討論?！?

金永民淡然一笑，“很多地方分歧都很大，就拿價格來說吧！”

“我司認(rèn)為，25萬美元的價格，完全無法接受！起碼...”

說到這里，金永民頓了頓，“起碼要....150萬美元以上的報價，才有繼續(xù)談下去的必要！”

?。?！

“多少??？”齊國棟沒忍??！直接叫出了聲兒！

150萬....還特么美元??？

當(dāng)下的匯率是8.27！！

1200多萬rmb？

齊國棟調(diào)頭就走！你們特么的想錢想瘋了吧你！

卻是金永民在背后通過翻譯傳出一句，“齊總，不要過于激動。請回去好好考慮一下。”

回到三石公司這邊，正好唐海朝和陳方舟也在，聽齊國棟說actoz要價150萬美元？

唐奕吳寧他們登時腦袋子嗡的一聲?。?

“咋，咋回事啊？不是都探明白了嗎？怎么出來這么一個價格！？”

唐海朝也有點錯愕，見大伙兒都看向他，“別看我！我和actoz談的時候真的就是二三十萬的事兒！”

唐海朝沒說謊，這個價格是他也沒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