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章南的態(tài)度卻是很堅決的，低沉道：“兩校合并，就是拿兩個學校的經(jīng)費，應該不會……”

“誒！?。空O誒??！”

卻是程建國一瞪眼，“別打我的主意！”

心中吐槽，心眼怎么就那么多呢？想讓教委出錢？門兒都沒有啊，書記愛人也不行！

“實話告訴你吧，我同意你們合并，就是為了省點經(jīng)費。別一出錢就是兩份兒，連蓋個廁所都得一碗水端平?！?

“所以，千萬別指望教委給你拿錢，我這也揭不開鍋??！”

“除了正常開支，多一分都沒有！”

卻是王興業(yè)不干了，“程局長，您這就不厚道了嘛！想讓馬兒跑，還不給馬兒吃草了？多多少少支援一點嘛！”

只見程建國笑呵呵的，“你想支援多少??？”

王興業(yè)也笑呵呵的，“怎么著…不得一年給個五百萬？”

“啊呸！”程建國差點一口老痰啐王興業(yè)臉上，“咱們市教育口兒，一年的非正常經(jīng)費也沒五百萬?。俊?

所謂非正常經(jīng)費，就是刨除教職員工的工資、福利、正常的校園建設、日常耗材批款之外的應急資金。

每年給兩所重點中學的額外撥款，就從這里面出。

確實沒有五百萬。

王興業(yè)也是敢開口，要知道，去年實驗中學和二中加一塊才給了60萬，你張嘴就500？病的不輕??！

“沒有！一分都沒有！”

老馬一聽，“也不至于一分都沒有嘛？那我們這個重點高中不成后娘養(yǎng)的了？再說了，小王說個價，您可以砍價嘛！”

程建國，“砍價是吧？15萬！多一分都沒有！”

“十五萬……”

沒特么這么砍價的哈！

一刀下去把人切走了，留根寒毛是吧？

老馬哭笑不得，“咋還沒去年一個學校的多了呢？”

程建國梗著脖子，耍起了無賴，“沒辦法啊，你們趕的不巧?！?

“白河子中學的校舍都快塌了，一中教室緊張的問題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而且以后你們還要把初中甩給一中，那不得添校舍？”

“圖紙都出來了，就差沒開工了?！?

“所以，對不住了。自己想辦法去！”

蔣秀波一聽，這時候可不是客氣的時候，一瞪眼珠子，“一中的校舍可是拖不了了哈！程局你今年要是不給建，我?guī)е鴮W生去你家上課去?！?

程建國對章南他們一攤手，“你們看看，不是我摳門吧？”

“……”

“……”

王興業(yè)都急了，“程局，可不敢這么摳門兒哈！那起碼，你得和往年一樣吧？”

此一出，章南瞬間無語，想阻止也來不急了。

結果，程建國那邊來了一句，“成交！”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小樣的，和我討價還價？

王興業(yè)：“……”

有點懵，草率了。

卻是章南不得不開口了，“行吧，程局也有困難，咱們就別為難他了?！?

程建國皺眉，怎么這么痛快？

只聞章南繼續(xù)道：“就按去年的60萬，程局盡快落實吧，二中的獎金還沒發(fā)呢！”

程建國：“……”

去年是一個學校三十萬??！再說了……

弱弱道：“今年的撥款不是發(fā)完了嗎？”

年初就給了?。?

只見章南一挑眉頭，“剛剛不是在說今年的撥款嗎？難道程局說的是明年的？”

“那明年可沒有那么多用錢的地方了吧？卻是要重新說道說道了?！?

和善一笑，“那我和程局聊聊明年的撥款？沒關系，今年可以不要了，給程局減減負?！?

程建國：“……”

別！

對付王興業(yè)和老馬他還行，章南…還是算了！

我給！行了吧？

一臉煩躁，“走走走走，都走！錢開學之前給你們撥過去，算是市里支援新校建設了！”

一旁的王興業(yè)和老馬心說，看看，還得是章南啊！老程還能算計過她了？

正起身要走，章南卻是動都沒動。

出道：“錢的問題我們盡量不麻煩市里，但是還得請程局幫我們解決一個小問題?！?

程建國一聽，只要不提錢，什么都好說。

“講，我能辦的，都給你們辦！”

該支持還是要支持的。只是確實沒錢，反正不提錢就行。

結果……

章南：“新校能不能建設的好，還真就靠程局了?！?

程建國知道這個套路，“別給我撿好聽的，直接說目的?！?

章南：“痛快！”

程建國，“說吧，錢是真沒有，別的方面，我能幫還是會幫的，畢竟是咱們尚北的教育建設嘛！”

章南，“您多給我們點編制唄？發(fā)不下去獎金，還不能給個正式編制了？另外多給點，我好去招人?！?

程建國一哆嗦，這個可比要錢還狠！

在這個年代，老師的編制問題是很緊張的，并不是所有的老師都有編制，大部分是合同雇傭，就是臨時工。

你像劉卓富，那么好的老師，其實是沒有編制。

別說他，很多干了十幾年、二十幾年的老師，都沒有編制。

正式編制，管控、分配各方面都是極嚴的。

這一點上，程建國有一定的話語權，但是，也還是要看省里給多少。

每年就那幾個名額，多的時候也就十幾個，全市那么多老師沒編制，分配起來很難。

結果，聽你這個意思，怎么地？意思是要把二中所有老師的編制問題都解決了？還要拿這個去招人？

好吧，是真能招來人的，一個正式編制比你多給發(fā)工資管用無數(shù)倍。

別說你一個小地方，別說是大學剛畢業(yè)的小年輕，就是博士、碩士，哪怕是山溝里給個正式編制，都有人愿意去。

這玩意在這個年代就是這么豪橫！

程建國臉上苦的啊，“你能不難為我嗎？這玩意我上哪給你弄那么多去？”

確實沒有編制名額，這比要錢還要老程的命。

但是，錢的問題能談，編制問題章南卻是寸步不讓。

想辦好學校，先要解決的就是老師的問題。不但要讓他們有收入，還得讓他們干的踏實，這是根本。

程建國不給？

章南臉色一板，“程局，真沒有？”

程建國：“真沒有！”

第章南，“那…你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程建國皺眉，“你怎么不客氣？實話告訴你，就是你讓老徐來命令我，也沒有！”

“真沒有！”

章南卻是不搭理他了，對老馬和王興業(yè)道：“回去和實驗中學的老師們說，咱們再拼一年，如果來年還是今年這個成績，那咱們就正的闖出名堂了?！?

“我就有底氣去省里找關系，把新校劃到哈市教委直轄，甚至省廳直管。評個正縣級單位，要多少編制就有多少編制！”

王興業(yè)和老馬一聽，眼珠子都紅了。

編制啊，這是當校領導最頭疼的問題。

而且，正縣級單位是啥概念??？

老馬就急眼了，“章校長你放心，實驗中學過去的老師哪個不上心，我第一個不答應。”

王興業(yè)也道：“有這句話，咱就有奔頭了，肯定要再拼一年的！”

程建國：“……”

心里就一個想法：章南，你是真不當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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