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傾看他一眼:“會?!?
她真的伸臂來環(huán)他的腰,讓他抓住一雙胳膊,向下丟開:“知道什么意思嗎?”
蘇傾覺出他語氣里的薄怒,揉了一下手肘,低頭想了想,悶悶答:“妻子本分而已?!?
好一個“而已”。明宴冷笑一聲,揚(yáng)了下頜:“往里面睡?!?
蘇傾怕擠了他,脫了繡鞋,拉開被子睡在了最里面,脊背緊貼著濕涼的墻壁。
被子卻猛地讓他掀了,明宴和衣壓上來,未卸的帶扣壓在她小腹上,又涼又硬。他伸手挑著她小衣系帶一勾,大片雪白的肌膚露出來。
“防人之心,教你這些年,我看你全都忘了。”他掐緊她的下頜,拇指按在一對唇瓣上狠狠狎弄,他低著眼,冷冷看著她,“妻子本分,跟誰學(xué)的?”
蘇傾睜大眼睛看著他,只剩貼身的抹胸堪堪裹著春光,稍有不慎便露了。她劇烈地呼吸著,熱氣從耳尖升起,好像透不過氣了,手臂動了一下,馬上被他扣住。
“大人……”她的嘴唇被他按著,出的聲攏在他手里,模糊成一小片氤氳的霧。
外頭雷雨交織,一下又一下的雷,似乎下不來一場酣暢淋漓的雨,天也憋悶得很。
“坐了我的轎,進(jìn)了我的府,就是我的人?!彼淅漤哪?,“別指望誰來搭救你?!?
蘇傾的睫毛垂下,好,一輩子別來搭救。
眼睛游神地看向別處,馬上睜大了,他的手隔著抹胸,覆上那處壓了一下:“王上這樣碰過你沒有?”
紅色從她耳根迅速蔓延至整張臉,他繃著臉狠勁揉捏起來:“說話?!?
蘇傾的臉憋得通紅,兩只白皙的手抓住他的手臂,似乎是急了,半天才憋得出一句話:“沒有,誰也沒有?!?
你可不能這么待我。
明宴挑起她的臉,打量半天,吐出兩字:“胡說?!彼f:“今天那畜生就碰了?!?
他一撒手,蘇傾慢吞吞地把被子拉到頸邊,一雙烏黑眼睛轉(zhuǎn)著,還在想誰是畜生,他已跪直了,慢慢抬起雙臂,寬袖垂下來,層疊地鋪在床上:“替我寬了。”
蘇傾沒反應(yīng)過來。他垂下兩叢睫毛,琥珀似的眼里滿是嘲諷:“妻子本分。忘了?”
蘇傾抓著被被角坐起來,想了想,把被子披著,蠶蛹似的慢慢蹭過來
明宴掃她一眼:“像什么樣子?!?
蘇傾頓了一下,把小衣?lián)炱饋?,赧然道:“那你等我披件衣裳?!?
明宴看著她背過身去,被子松了,大片瑩白的背上只繃著一道淺緋色的抹胸系帶。她飛快地穿上了小衣,系好帶子,轉(zhuǎn)過來脫他的衣服。
她卸了革帶,手剛碰到他的胸口,他驀地說:“這個算了?!?
蘇傾愣了一下,往下捧住他的靴口,明宴見她要跪,一把拽住她的手,將她拉起來:“用不著你來?!?
蘇傾烏黑的眼睛里跳躍著燭光的影兒,不知該怎么辦,茫然地停在原地。
明宴背對著她,自己脫了靴,背面的一片明里的波濤繡圖抖一抖,外衣也寬了,他的肩上盛著光:“往里面睡去?!?
蘇傾默默地,又貼住了冰涼潮濕的墻。
外面的雨直下到后半夜,檐角掛著的風(fēng)鈴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仨憚?,帳外的燭光沒有全熄,帳子里面看,朦朧的兩個橘色光點(diǎn),偶爾抖動一下。
明宴背對她躺著,躺得很遠(yuǎn),被子只在窄腰上蓋了個角。她輕輕翻過身,伸手丈量他們之間的距離,心里暗想,要是一個手臂能夠到,她就從背后抱抱他,要是夠不著,那就算了。
指尖堪堪觸到他的發(fā)梢,她在心里算作夠到,慢慢地貼了過去,要伸手時,想起他方才怎么待她,決定不抱了。
“大人睡了嗎?”她借著昏暗的光線,驀然在他漆黑發(fā)間看到一根閃亮的銀絲,伸手小心地捻了出來。
明宴感覺到她的呼吸就落在他頸后,身體自發(fā)地繃緊了,眼睛闔著,懶懶開口:“何事?”
蘇傾說:“柜子不夠用了,添個柜子好不好?!?
明宴沉默一下:“嗯?!?
蘇傾細(xì)細(xì)的聲音仍響著:“荊家女兒安排好了?”
明宴說:“用不著你操心?!?
蘇傾靜了一下,又輕輕地說:“夢浮生,實(shí)非君子所為……”
他驀然翻過身,她沒防備,手里捏著的那根白發(fā)一下子脫出。明宴同她幾乎臉貼臉,淡淡的呼吸落在她額頭,冷道,“睡不睡了?”
蘇傾馬上閉起眼睛,睫毛顫動著:“就睡,擾了大人。”
明宴微涼的手伸進(jìn)被子里,挑開小衣,在她柔軟的腰上猛地掐了兩把,他指腹上帶著薄繭,弄得她瑟縮一下,馬上彈開來,明宴將她拽過來,把她全身上下摸了個遍。
她抱著被子抖著往里躲,幾乎嵌進(jìn)墻里去,指甲無意中把他手臂刮了幾個印兒,他才撒了手:“什么是君子所為,我不懂,你且教教我。”
天剛剛亮起時,明宴轉(zhuǎn)醒,蘇傾已坐起來,披著白色小衣,烏黑的長發(fā)垂在兩肩和后背。她沒發(fā)覺他醒了,正安靜而小心地掀開被子,往腿上瞧。
明宴說:“怎么了?”
說著就要掀被子,蘇傾死死按著被角,小聲道:“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