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有一絲茫然,一時不知道季冰所提何事,直到目光停落在季冰的手指上,他才恍然明白,季冰說的是什么意思,小白坐起來,握著季冰的手,這戒指是他精挑細(xì)選的,戴在她的手指上十分漂亮,她的手指修長,白皙,水蔥一樣的漂亮,戴戒指特別好看。
他的眸中涌起一股感動,認(rèn)真反省這段日子,他的確是委屈了季冰,墨小白笑說道,“是真的,沒騙你,我都把人追到手,求了婚,自然要和你在一起一輩子?!?
這是他最初的承諾,墨家的男孩最重承諾,從小葉薇就說,命都可以不要,就要承諾,答應(yīng)別人的事情,一定要兌現(xiàn),對人,對自己都不可以失去了承諾。
她說,不要輕易許下諾,可若許下諾,就一定要遵守。
他一直牢記葉薇的話,也一直遵守他的諾。
季冰的臉上慢慢地綻放出炫目的笑,她反握著小白的手,“那我們什么時候結(jié)婚?”
墨小白一怔,季冰紅著臉,笑得很羞澀卻很幸福,“我想和你結(jié)婚,做你的妻子,你說過等我身體好一點,我們就結(jié)婚,我身體一直就這樣,不好不壞,不如我們就結(jié)婚了吧,我想每天都和你一起看日出,每天起來都看見你?!?
訂了婚,遲早是要結(jié)婚的。
墨小白也知道,他也有了和季冰一起生活一輩子的念頭,然而,季冰突然提起來,卻讓他有點措手不及,仿佛事情不該是這樣子。
不該是這樣子,什么時候結(jié)婚是他說了算,他來做主。
他覺得自己還年輕,并不著急。墨小白也覺得自己有時候挺矛盾的,他是想和季冰在一起一輩子,可又覺得自己還年輕,又不想這么早結(jié)婚。
一旦結(jié)婚就失去了自由,他最愛自由,照顧季冰他義不容辭,可結(jié)婚是不是還早呢?墨小白真的猶豫了,他還不到二十四歲,還那么年輕。
季冰的幸福一寸一寸地暗淡了,“你不愿意嗎?”
“不,不,季冰,你不要誤會?!蹦“谆琶氖?,“我沒有不愿意,我只是覺得,還早,我還年輕,能不能緩幾年?”
“你是不是一定會娶我?”
“當(dāng)然!”
“既然遲早要娶我,那又何必要緩幾年呢,你娶了我,一切都沒有變化啊,我們結(jié)婚和不結(jié)婚,不是都差不多嗎?我保證不會干擾到你?!奔颈⑿φf道。
墨小白被說得啞口無,他可以風(fēng)流瀟灑,甜蜜語拈手就來,他可以把人忽悠得天南地北找不到,可他就是沒辦法欺騙季冰。
他對季冰,很認(rèn)真,不開玩笑,不說謊,對著這么一個水晶透的人,說不出。
墨小白釋然了,她說得對,早結(jié)婚也是結(jié)婚,晚結(jié)婚,也是結(jié)婚,那就早點結(jié)婚吧。
“好!”
“你答應(yīng)了?”季冰一臉喜悅,順利得連她自己都想不到。
墨小白點頭,“等我和爹地媽咪打聲招呼,問他們什么時候回羅馬,我?guī)慊厝ヒ娝麄??!?
季冰高興壞了,一想到能見到墨小白的父母,馬上要和墨小白結(jié)婚,她的心都開了花,仿佛白鴿飛起,灑落了滿地的幸福,這一刻,她衷心地感謝上蒼,讓她遇見墨小白。
今生最愛的男人。
墨小白一笑,擁住了她。
嗯,就這樣吧,結(jié)婚。
哪怕是墳?zāi)梗兴彩强鞓返膲災(zāi)埂?
他不會后悔,不會后悔。
墨小白不斷地和自己說,不后悔,絕不后悔。
白柳喝得多了,臉上煞白得可怕,眸中如蒙了一層水汽,濕潤明亮,看起來特別的誘人,墨遙都感覺到四周虎視眈眈的目光,他有預(yù)感,他一走開,這些好像餓了幾百年的男人一定會撲上來,放倒白柳。
墨遙惡作劇的心理一起,喝了一杯就去洗手間,他想看看,白柳如何解決危機,洗手間是獨立的,空間很大,墨遙卻聽到了類似于交huan的聲音,原來是很淡的,可慢慢的,那邊似乎是壓抑不住了,聲音破碎的咽喉中,撞得隔壁的隔板發(fā)出沉重的撞擊聲。
他聽到兩個男人的喘息。
墨遙蹙眉,厭惡地抿唇,這種酒吧的男廁是最猥瑣,最風(fēng)流的,是一個解決的好去處,可惜,他不知道,他沒那經(jīng)驗,墨遙洗手的時候,隔壁的門突然開了。一名長相很耀眼的東方少年從里面走出來,衣冠不整,身上有很明顯的qingyu味道。頭發(fā)凌亂卻顯得不羈,年紀(jì)不大,只有十七八歲上下。緊身的深藍色襯衫,上頭解開了三個扣子,脖子上有很明顯的咬痕,那樣的痕跡十足的曖昧,緊身衣過分地修飾了腰線,那腰肢不盈一握,長腿修長,整個人透出一股妖魅的蠱惑。
墨遙想,這是一名很有魅力的少年人,他見墨遙盯著他看,倏然一笑,用意大利語問,“嘿,你對我是不是感興趣?”
他問得很直接,墨遙并不反感,只是搖頭,來這樣酒吧的男人就會為特定成某一類人,他知道,那少年不甘心地纏上來,他身上那味道讓墨遙反感,手勁一上就推開了他。少年是很靈活的,然而,可能剛經(jīng)歷了一場xingshi,他的雙腿沒什么力度,這么一軟就跌在一旁。
墨遙冷漠地看著,少年卷著長腿靠著墻壁坐著,食指在唇上一劃,不見狼狽,更多見蠱惑,“真粗暴,不過,我喜歡粗魯?shù)哪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