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小白心驚肉跳,他不明白,本該是他要發(fā)火的,為什么變成了驚心動魄,他第一次親耳聽老大真真切切地說愛他,他說愛他。
墨遙聲音如一潭死水,平靜得如一條直線,“我錯得太離譜,那些都不成原因,原來我走不進(jìn)你的心,是因?yàn)槟阕卟贿M(jìn)我的心,你不理解我。兄弟這么多年,出生入死過,千里追擊掩護(hù)過,笑鬧過,可原來你不了解我,小白,這才是你無法愛上我的原因,我算知道了?!?
他從唇角勾勒出幾分笑意,這笑意幾乎讓墨小白白了臉色,他倏然有些不甘,為什么他總是這樣冷靜,被人撞破這樣的事情也能如此理直氣壯地指責(zé)他,難道錯的人是他嗎?
他擔(dān)憂恐懼錯了嗎?他排斥這種手段錯了嗎?他就該眼睜睜地看著他在面前倒下,卻不知道這是一場陰謀嗎?這是什么道理?
墨小白被驚走的三魂六魄似乎又回來了,他冷冷一笑,“老大,我從來不知道你如此善辯,難道這一切都成了我的錯了?你和姐姐聯(lián)手起來欺負(fù)我,隱瞞我,算計(jì)我,這成了我的錯?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你們只顧著自己,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你們不覺得過分了嗎?”
墨遙突然握緊了手,不顧自己病弱的身體,一拳猛烈地砸向墨小白,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那畫面仿佛慢動作般,拳頭獵獵生風(fēng)地打在墨小白的胸膛上,他一個躲避不及,人倒在墻壁上,撞上一旁的古董花瓶,花瓶落在地上,立刻碎裂,墨遙第二拳到了,他一偏頭,拳頭落在他耳邊,幾乎在墻上要打出一個洞,墨小白驚恐地發(fā)現(xiàn)墨遙眼里的殺氣,陰森嗜血,他一時(shí)被唬住了
墨遙如今受了傷,速度大不如前,他是能避過的,可他為什么避開,因?yàn)樗麤]想到墨遙會打他,墨小白有一種念頭,就算全世界的人會打他,墨遙也不會打他。
墨小白想起他們的緬甸的時(shí)候,有一次在叢林中奔跑,他媽咪是最變態(tài)的教官,知道他怕蛇,于是讓許諾驅(qū)趕叢林中千萬條蛇來追他們,墨遙也是怕蛇的,可沒他這么厲害,他當(dāng)時(shí)嚇得腿軟啊,滿地爬行的蛇,幾乎一半以上全是有毒的,緬甸的叢林中的毒蛇是一咬斃命啊。
他沒命地奔跑,奔跑,摔了又被墨遙拽著起來奔跑,一個手雷丟到身后能炸出一堆蛇肉,那實(shí)在是太可怕了,他才十歲啊當(dāng)年,就被她這么操練,苦不堪,本來人的極限是一天跑出森林,他和墨遙花了十五個小時(shí)跑出叢林,不吃不喝,不睡不眠,跑出叢林的時(shí)候累得趴在公路邊,一個手指頭都不想動。
墨遙比他好一點(diǎn),他們要趁著天黑之前回去,所以他背著他在公路上走,墨小白全身都是磕碰的傷,累得迷糊,他迷糊說好疼,至今想起還覺得丟人,當(dāng)時(shí)還哭得特凄慘。
墨遙說,不疼,早晚會挺過去的,墨小白哭著說,回去媽咪一定要打他了,因?yàn)樗麌樛溶浟?,都是墨遙拉著他跑的,要是沒墨遙他就被蛇生吃了。
墨遙說,他會幫他擦藥。
墨小白可憐兮兮地說,媽咪打我,爹地打我,姐姐也打我,他覺得自己的日子特悲劇,墨遙則是一本正經(jīng)地說,我永遠(yuǎn)不會打你。
真的,他坐到自己的諾,從沒打過他。
可今天,他動手了。
墨遙的胸口劇烈地起伏,額頭抵著汗,他不知道是哪兒疼了,眼睛里噴出火來,突然一手揪著小白的衣領(lǐng),一字一頓地說,“我不顧你的意愿?我不顧你的感受?墨葉琰,所有人都知道我愛你,可我從沒說過,我怕你惡心,我怕你棄之敝履。你以為我的心很低廉嗎?隨便你愛仍就仍在公路邊,是因?yàn)槟憧此畠r(jià),所以才等成地上的狗屎。我怕你惡心,我怕你排斥,所以我從不說。。這么多年了,好好想想,我什么時(shí)候逼過你,我什么時(shí)候強(qiáng)迫過你,如果我不顧著你,今天你就不會站在這里,如果我不顧著你,我早就該和你表明心跡,你不接受,好啊,我打斷你的腿,把你圈在身邊,我折了你翅膀,我讓你一輩子都出不了城堡,我給你打個麻藥,我想怎么上你就怎么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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