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心如火燒,一個人呆坐在長凳上等待,她靠著回憶以前的快樂來支撐此刻的絕望,非墨千萬不能有事,千萬不能啊如果非墨有事,她一輩子都不會安樂,她怕也活不長了。
她一個人回憶著以前的快樂,閉著眼睛,拒絕聽所有的聲音,就連程安雅和她說話她也沒聽見,程安雅喊了幾聲,溫暖都沒什么反應,葉三少拉著她,搖了搖頭,程安雅才不再說。
等待是磨人的。
特別是等待著一個未知的生死結(jié)局,更是磨人的。
仿佛一把刀在你心口一直磨,一直磨,就是不肯痛快地給你一刀,這種感覺無比的凄涼和絕望,可等待的人什么都做不了,除了等待,還是等待。
手術(shù)進行了一會兒,陳雪如和唐舒文也來了,唐三和溫嵐都來了,林大和妻子也來了,都是葉非墨的長輩和朋友,大家都在手術(shù)室外等待著。
陳雪如想和溫暖說一會兒話,溫暖卻沒聽到,大家都沉默下來。
這一場手術(shù)進行得很慢,對溫暖來說,幾個小時就像坐牢一樣的漫長,她從來不知道,時間過得這么慢,她很想一頭撞在墻壁上,昏迷不醒,等醒來有人告訴她,非墨平安了,非墨沒事了。
可理智卻如此的清醒,什么都做不了,真的什么都做不了,除了等待,依然是等待,她自己都不知道要等待多久手心都是汗水
手術(shù)進行了三個多小時,手術(shù)室的門突然打開了,小護士雙手沾染了鮮血,驚慌失措地往外跑,程安雅和葉三少突然從椅子上坐起來,抓住護士問什么事情。
一種莫名的恐慌拽住他們的心。
小護士匆忙說,病人大出血,她要去取血
大出血,血流不止
聽小護士這么說,程安雅手腳都在發(fā)涼,溫暖就更不用說了,目光呆滯,恐懼已讓她腦海一片空白,小護士雙手鮮紅的血讓她的腦袋一片刺痛。
那是非墨的血,非墨的血,非墨的血
非墨有危險,他有危險,他正在和死神抗戰(zhàn)。
溫暖的藥早就掉在地上,拳頭握得很緊,心中不停地祈禱,她愿意減壽三十年換非墨的生存,她真的愿意,上蒼乞憐,能聽到她的請求嗎?
頭腦一陣昏眩的疼痛,溫暖突然想起港劇中的經(jīng)典對白。
身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從手術(shù)室出來,很無奈地對家屬說,對不起,我們已經(jīng)盡力了。
這真的是港劇的經(jīng)典對白,幾乎每一部港劇都有這樣的場景,溫暖也害怕,那兩名出色的男人也出來,蒼白地對他們說,對不起,我們已經(jīng)盡力了。
以前她和葉非墨看電視劇的時候總是笑著說,能不能換一句對白啊,說是節(jié)哀順變也好啊,每次都來這么一句,人都要笑場了。
溫暖還說,如果自己在演戲,醫(yī)生出來說對不起,我們已經(jīng)盡力了,她一定會笑場的。
一成讖。
她做夢都沒想到,自己也面臨這一幕,不是在電視劇里,也不是在電影里,而是生活中,非墨就在里面,她總算知道,過去的自己多天真,提起生死態(tài)度多么的輕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