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唇翕動了幾下,目光死死盯著柳凝歌,卻始終說不出一句話來。
在座所有人都被皇帝的反應(yīng)給驚到了,入朝這么久,他們還從未見過這位天子如此失態(tài)的模樣。
“你……”
柳凝歌明白對方想問什么,但眼下并非坦露身份的好時機,她站起身,不卑不亢的行了一禮,“民女拜見皇上。”
“你是何人,為何會出現(xiàn)在宮宴上?”
“回皇上,民女……”
她尚未來得及回話,秦禹寒開口道:“此女名喚羽凝,是在下知己好友,在下想著宮廷之地她應(yīng)該從未來過,便帶來見見世面?!?
這個理由未免太扯了點,但又沒法讓人反駁。
皇帝喉結(jié)滾了一圈,腦子也跟著清醒了許多。
人已出現(xiàn)在了面前,今后有的是機會詢問身份,不該急于一時。
“這位姑娘樣貌神似朕的一位故人,方才若有冒犯之處,還望莫要在意?!?
“能與皇上的故人相似是民女的福分,豈會在意?!?
“那就好?!被实圩呋馗呶蛔?,心不在焉的喝著酒。
宴席進行到這,臣子與女眷們莫名覺得如坐針氈,盼著趕緊結(jié)束才好。
大殿中央,那幾位舞女跳的正起勁,只見身形樣貌最出眾的女子腳下突然踉蹌,歪歪斜斜倒向了衛(wèi)云嵐懷中。
她是個聰明人,知曉秦禹寒是個冷面閻羅,就算使美人計也沒多大用處,所以將賭注壓在了這位衛(wèi)氏少公子身上。
只可惜,這次她打錯了算盤。
衛(wèi)云嵐看著即將落入自己懷中的美人,迅速站起身往后退了幾步,那女子實實在在的摔在了地上,額頭都磕出了血跡。
皇帝回過神,見她狼狽不堪的趴著,訓(xùn)斥道:“混賬,怎能在貴客面前如此丟臉,來人,將這蠢貨拉下去,痛打三十大板!”
這樣一個嬌滴滴的美人,若真的三十大板下去,估計下半輩子都沒法跳舞了,也有可能命都很難保住。
柳凝歌并不是多管閑事之人,但這女子并未犯下什么十惡不赦的大罪,不至于落得如此結(jié)局。
“皇上,這幾日雨水多,地面濕滑,舞女們又都光著腳起舞,難免打滑,想必她也不是故意的?!?
皇帝聽到柳凝歌開口,不禁又想起了那幅畫像,沉默須臾道:“也罷,既然貴客不計較,那朕就饒過你一次,下去吧!”
“是,多謝皇上?!?
女子捂著額頭傷口退了下去,臨走前還不忘給柳凝歌投去一抹感激的眼神。
“行了,時候不早,諸位愛卿都請回吧,朕還有要事與沈?qū)④娦l(wèi)公子談?wù)??!?
“是,臣等告退。”
眾人接連散去,很快殿內(nèi)只剩下皇帝與三位大梁貴客。
他壓在嘴邊的那句話終于有機會能問出口,“羽凝姑娘,你可認得前朝的月華公主?”
“認得?!?
“哦?她是你何人?”
柳凝歌:“回皇上,月華公主乃是民女母親?!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