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凝歌:“趙小姐方才那番慷慨激昂之詞,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有多忠烈,可據(jù)我所知,你生父在上一場戰(zhàn)亂中為保性命當了逃兵,這樣的門戶,也配在這拿出身與血脈指責旁人,當真可笑?!?
若不是出了這樣的變故,趙茜根本不會住進白府。
白家仁義,顧念著往日舊情,將她留了下來,可這女人非但不知感激收斂,反而囂張跋扈,處處得罪人,照這個趨勢下去,遲早會為白家招惹大禍。
“你休得胡說,我父親才不是逃兵!”
“是么?可這事我是從衙門里的人口中聽到的,絕不會有假,不如我將白公子請來,當面問問如何?”
“你!”趙茜方才還占據(jù)優(yōu)勢,眨眼間又被壓了一籌,她憤恨的咬著牙,目光恨不得將柳凝歌身上瞪出個窟窿。
僵持良久,她最終還是敗下陣來,惱羞成怒的拂袖而去。
好戲已結(jié)束,看熱鬧的百姓訕訕離開,囡囡哭的眼眶通紅,自責的低著頭。
她真沒用,主子被欺負時什么忙都幫不上就算了,還只會哭哭啼啼惹人煩。
若能夠像白珂姑娘一樣厲害該有多好。
“好了,掌柜,就拿方才那兩件絲綢制的衣裙,一件鵝黃色一件淺青色?!?
“是,在下這就為姑娘取來?!闭乒衤槔膶⒁律腊?,遞到了她面前,“一共五百六十兩?!?
柳凝歌從懷中取出一張銀票,足足有千兩。
陵京有錢人雖然不算少,但隨便一拿就是千兩銀票的并不多,掌柜下意識多看了她兩眼,默默找好了銀票,“您的銀票,請拿好。”
“多謝?!?
柳凝歌將包裹拎在手中,走出了鋪子。
此刻街市上正是最熱鬧的時候,車水馬龍,人聲鼎沸,囡囡跟在主子身后,滿腹愁緒的低垂著頭。
“在想什么?”
小丫鬟回過神,怯弱道:“奴婢在想,等姑娘回到大梁那日,是否要跟隨您一起回去?!?
柳凝歌腳步停頓,扭頭望向她,“你不打算隨我一起離開?”
“奴婢自然想一輩子跟隨姑娘,可經(jīng)過方才的事,才明白自己有多沒用。”囡囡抽了抽鼻子,“您這樣的貴人,身邊不需要留著一個廢物,奴婢什么都做不了,就算跟您回去也幫不上任何忙?!?
“這世上沒有所謂的廢物,囡囡,你很聰明,雖然膽小,卻擅長察觀色,只要你愿意改變,遲早能夠成為我的左膀右臂?!?
“姑娘說的是真的么?奴婢這樣的也能有所改變?”
“當然。”柳凝歌握住了她的肩,“你是我挑中的人,我的眼光向來不會有錯。”
囡囡咬著唇,無聲落淚。
“如果你想要有足夠的資格站在我身旁,就改掉哭哭啼啼的習慣,都說男兒流血不流淚,女子也當如此?!?
“是,奴婢聽姑娘的!”
柳凝歌淺笑,“好了,回去吧?!?
二人趕回庭院,遠遠就看到白珂站在門前張望,神色略有些焦急。
“阿珂姐姐,可是出什么事了么?”囡囡問道。
白珂點頭,對柳凝歌道:“主子,京都傳來消息,顧公子遇刺,命懸一線?!?
“你是說時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