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您莫要說笑了,這事決計(jì)不成,依下官看,秦王妃這個位置非您莫屬。”
“不錯,大梁與夏國之間的盟約雖然重要,但哪有為了迎娶公主休棄原配的道理?!?
殿內(nèi)臣子方才還在為柳凝歌愿意讓步而慶幸,現(xiàn)下又紛紛倒戈,生怕她真的會與秦王和離。
夏知心仿佛被徹底忽視了,沒人再提起她與秦王的婚約,更沒有人在乎這樁婚事到底能不能順利完成,畢竟比起戰(zhàn)亂,維系大梁正常的運(yùn)轉(zhuǎn)才是最重要的事。
在一眾懇求和恭維聲中,柳凝歌的目光緩緩看向了不遠(yuǎn)處的宴桌。
這抹眼神里沒有挑釁,沒有得意,更沒有嘲弄,唯有平靜和一切盡在掌控中的淡然。
這瞬間,夏知心感覺心口像是被什么東西重重砸了一下,身體里涌出了一股從未有過的力量。
她要變強(qiáng),變得和秦王妃一樣強(qiáng)!
到時夏國不必再依附著大梁而生,百姓也能免除高昂的稅收,過上安居樂業(yè)的日子。
“皇上駕到~”
曹公公的通傳聲讓殿內(nèi)再次恢復(fù)了寂靜,皇帝穿著明黃色的龍袍,即便刻意將腰挺直,還是掩蓋不住蒼老之態(tài)。
“臣等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愛卿平身?!?
“多謝皇上!”
帝王入座高位,視線在秦禹寒和柳凝歌身上掃過,最后落在了夏知心身上:“公主這段時日在京都內(nèi)住著可還習(xí)慣?”
“回皇上,秦王妃將知心照顧的很好?!?
“嗯,如此朕便安心了,使臣很快就要回到夏國,這場宴席,除了閑敘,也是為了給你們踐行。”
夏國使臣站起身,“皇上,臣尚未完成君主授予的使命,若是就這樣回去,公主必定會受到整個夏國百姓嘲笑,也會影響到兩國之間的友誼。”
皇帝何嘗不想趕緊讓秦禹寒和夏知心成婚,可他身帝王,卻沒有任何實(shí)權(quán),根本做不了主:“朕向來開明,從不愿做逼迫之事,秦王執(zhí)意不愿娶,朕也無可奈何。”
這話說的委實(shí)有些無賴,自古以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更何況還是帝王賜婚。
夏國使臣心里氣的要命,面上卻不敢表露,“皇上,這樁婚事是柔妃娘娘在世時親口定下,夏國如約將公主帶來大梁完成婚約,無論最后是否能成親,公主都需留在大梁?!?
對付無賴,只能使出更無賴的辦法。
不管秦禹寒愿不愿意,夏國就是要把公主強(qiáng)行塞進(jìn)秦王府,時日一久,定然會鬧出許多閑話。
大梁皇帝出了名的好面子,肯定會想方設(shè)法逼秦王給夏知心一個名分,到那時,夏國的目的就達(dá)到了。
兩國之間在暗自較勁,誰也不愿退讓低頭。
夏知心默不作聲的坐在凳子上,垂眸看著滿桌珍饈佳肴,心底說不出的酸澀。
她可是尊貴的公主啊,現(xiàn)在卻像一件物品一樣被強(qiáng)買強(qiáng)賣,這種滋味,真是比死了還痛苦。
雙方爭執(zhí)不下,許久也沒能爭辯出個結(jié)果來,夏國使臣失去了耐心,拿出了最后的殺手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