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主有事找王妃?!?
“都這么晚了,您還是明日再過來吧,王妃早就歇下了?!?
“本公主等不了那么久,你讓王妃起來,本公主說完就走?!?
夏知心應該是喝了酒,說話大著舌頭,站著也不太穩(wěn)當。
知夏生怕她摔著,又不敢驚擾主子,一時間左右為難。
‘吱呀——’
正當她不知如何是好時,緊閉的房門被打開。
“外面天寒,公主進來說吧。”
夏知心打了個酒嗝,抬腳走進了內室。
知夏擔憂道:“王妃,需要奴婢將白姑娘喚來么?”
“不用,你也下去歇著吧?!?
“是?!?
柳凝歌將門關好,借著燭光打量了眼夏知心,“這是喝了多少酒,發(fā)髻都亂了?!?
“一醉解千愁,本公主也想試試看,可惜這話是騙人的?!彼嘞铝诉@么多酒水,可除了頭疼以外,人反而更加清醒。
“你深更半夜到本宮這,應該不是為了發(fā)酒瘋,說吧,究竟是何事。”
夏知心醉醺醺的盯著柳凝歌瞧了會兒,“王妃,你其實很像本公主的母后。”
“哦?那倒是本宮的榮幸?!?
“母后曾是大梁北疆的一位女子,出身不高,很擅長馬術和騎射,有一年,父皇赴京都覲見大梁皇帝,途中對母后一見鐘情。”
“然后呢?”
“母后性子灑脫不羈,對父皇并無任何情義,她是被強行帶回去的,對于這樣的女子而,深宮是金子鍛造的牢籠,在那里,沒有一望無際的天空,也沒有可以肆意馳騁的草原?!毕闹恼f到這,聲音略帶哽咽,“母后生產后,沒多久就病了,父皇每日都會來探望,帶許多大梁的小玩意兒哄她高興,但母后還是沒有任何好轉的跡象?!?
“后來你母后就離世了?”
“是,母后臨走前說,這輩子最后悔的事就是遇到了父皇,還有……生下了我?!?
“沒有母親不愛自己的孩子,你母妃說這話應當是為你讓你不要太過思念她。”
夏知心搖頭,“不,我能夠感受到母后的痛苦,她生活在后宮,每一天都像身處地獄,所以從那之后我就打定主意,將來一定不能嫁給帝王,更不要被束縛住?!?
她仿佛將柳凝歌視作了唯一可以傾述的人,連彰顯身份的自稱都忘記了。
“王妃,我沒什么大本事,人也不夠聰明,若是不能嫁給秦王,下一次還不知會被父皇許給誰,我可以向你許諾,成婚后就搬到另一座院子居住,絕不會叨擾到你們二人?!?
柳凝歌細眉輕蹙,看著夏知心卑微懇求的模樣,無奈嘆息:“本宮相信你的許諾,但你想嫁給王爺,這事沒有商量的余地?!?
“為什么?我只是要一個側妃的名分,給夏國一個交代而已,難道這樣王妃也不肯么?”
“是,本宮與王爺之間絕不可能插進任何人。”
夏知心咬著唇,抹干凈眼淚,又變成了那個尊貴驕傲的夏國公主:“好,那本公主就與你公平相爭,只要你能贏了本公主,這樁婚事就徹底作廢!”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