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放心,徒兒不會拿性命犯險,定會做好準(zhǔn)備后再實(shí)施計劃?!?
賈牧山對這個徒弟向來信任,并未再多。
兩人策馬回到王府,天還沒完全亮,秦禹寒推開房門,昏黃的燭光籠罩著眼前的一切,軟榻上的女人正蜷縮成一團(tuán)安睡著。
他喉結(jié)滾動了一圈,抬腳走了過去。
柳凝歌睡得并不安穩(wěn),哪怕在夢中還是蹙著眉,密長的羽睫輕輕顫抖著,不知是否夢到了什么可怖的場景。
秦禹寒打橫將人抱起放在了床榻上,雙手緊緊擁著,不舍讓她離開自己分毫。
原本今夜該一起守歲,卻連一頓熱乎飯都沒吃上。
他發(fā)誓,這樣的日子不會持續(xù)太久了。
一夜安枕,翌日清晨,柳凝歌睜開眼,視線里映出了一張略顯疲憊的面容。
她愣了會兒,隨后抬起手,用指尖輕輕碰了一下他的鼻尖。
是真的,不是做夢。
秦禹寒睡的很淺,感受到懷里女人的動作,迅速睜開了眼,“醒了?”
也許是剛睡醒的緣故,他的聲音聽起來很沙啞,眼珠上也布滿了紅血絲。
柳凝歌心疼不已,“昨夜剿匪是不是很累?”
“還好,就是一直惦記著你,心里不安穩(wěn)?!?
“出門辦事不能分心,我在府里有什么好惦記的。”
“聽阿珂稟報,西鄉(xiāng)鎮(zhèn)出現(xiàn)了黑火藥,你也恰好在那?!鼻赜砗终坡湓谒暮蟊常惠p不重的拍著,“你一定猜不到我聽到這消息時是何心情?!?
柳凝歌挑眉,饒有興致道:“什么心情?”
“心急如焚?!蹦歉杏X如同刀剜開皮肉,再將心臟挖出來,渾身血液都停止了流動。不過還好沒出什么事,否則他一定會發(fā)瘋。
“你的女人不是養(yǎng)在籠子里的金絲雀,無論什么境況下都有自保的能力。
“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本王從前不懂這句話的意思,現(xiàn)下算是切身體會到了。”
柳凝歌淺笑,將臉埋在了他懷里,“王爺,你們在其他鎮(zhèn)子上遇到流寇了么?”
“沒有,這些人大部分時間藏匿在山上,我原本以為他們會在離京都較遠(yuǎn)的地方作亂,沒想到居然挑中了西鄉(xiāng)鎮(zhèn)?!?
“我也沒料到,要不是恰好買了一盞花燈發(fā)現(xiàn)了不對,恐怕也被活活炸死了。”
秦禹寒:“硫磺與硝石在大梁是很稀缺的物資,朝廷里有專門的開采隊,可每年能夠?qū)ひ挼降臄?shù)量寥寥無幾,這些流寇不懂提煉,更不懂從哪里尋找,卻擁有這么多數(shù)量的黑火藥,可想而知是背后有人在供應(yīng)。”
“王爺懷疑供應(yīng)鏈?zhǔn)切U人?”
“大漠里物資充裕,尤其是硝石,可就算他們挖出再多,想神不知鬼不覺的將黑火藥從北疆運(yùn)到西鄉(xiāng)鎮(zhèn),絕非易事?!?
柳凝歌頷首,“我也這么認(rèn)為,貨物從北疆過來,得經(jīng)過層層篩查,他們是怎么逃過官兵眼睛的?”
“不知,但這件事得盡快調(diào)查清楚,否則京都城乃至于整個大梁都會受到威脅?!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