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他這是心病,想明白了自然就會退燒了?!庇壬鞯碾x世對尤安打擊太大,以至于到今天還沒緩過來,等情緒穩(wěn)定了,身體也會逐漸轉(zhuǎn)好。
“唉,當初你和策兒拜師時也和安兒差不多的年紀,老朽瞧著他,心里總有種說不出的滋味?!比死狭?,就時常會懷念從前,賈牧山對這孩子很憐愛,甚至動了再次收徒的心思。
秦禹寒看出了他的想法,“師父年歲已高,不宜再費心,況且已決定要將尤安送到沈策身邊,比起京都,幽州更適合他施展拳腳?!?
“你說的也有道理?!辟Z牧山攏了攏被氅衣裹著的孩子,“安兒暫時應(yīng)該不會醒,咱們加快腳程,盡量早些到策兒那?!?
“好?!?
兩人策馬疾馳三日,抵達了幽州城池。
當天在城墻上當差的是蔣寧,他老遠就認出了秦王,興高采烈的下去相迎:“王爺,老將軍,你們怎么來這了?!”
見到闊別已久的故人,秦禹寒眉宇間松緩了幾分,“來看看沈?qū)④姡闹菘蛇€好?”
“都好,大帥此刻就在城中,末將帶您二位前去?!?
賈牧山笑道:“短短一年未見,那小子都成大帥了?”
蔣寧也笑了笑,“北大營這段時間又不停的招兵買馬,城內(nèi)至少已有十幾萬兵力,再稱呼沈?qū)④娋陀行┎缓仙矸萘?,還是大帥更有氣勢些?!?
“也對,帶路吧,老朽與秦王親自去拜見大帥。
一炷香時間后,一行人趕到了沈策住的庭院。
沈大帥正在用晚膳,見到門口走來的幾人,還以為出現(xiàn)了幻覺。
“混小子,連師父與寒兒都不認得了?!”賈牧山佯怒呵斥了一聲。
“師父?!”沈策慌忙起身,“您來怎么也沒提前送個消息來,徒兒好準備準備?!?
“沒什么可準備的,都是粗人,不講究那一套?!辟Z牧山攬著尤安走進屋內(nèi),“讓人收拾個房間出來,安兒還發(fā)著熱,得好好休養(yǎng)幾日?!?
“這孩子不是尤副將的兒子么?之前被王爺帶去了北疆,怎么又帶回幽州了?”沈策不解道。
秦禹寒給了他一抹冷冽的眼神,沈大帥會意,臉色漸漸變的凝重。
尤慎雖然只是個副將,但在軍中很受人崇敬,沒想到這么年輕就戰(zhàn)死在了沙場,委實令人惋惜。
“來人,去收拾個房間,把孩子帶去歇息,切記好生照料。”
“是,大帥?!?
蔣寧帶著尤安退了下去,師徒三人圍坐在桌邊,氣氛莫名沉重。
須臾,秦禹寒先開口打破了寂靜,“父皇已下令將幽州徹底孤立,你接下來有何打算?”
“還能有什么打算,前面有皇上壓著,后面有敵軍追著屁股打,腹背受敵啊?!鄙虿吒袊@。
賈牧山:“怕什么,衛(wèi)氏和秦王妃對幽州鼎力相助,銀子流水一樣的往這里送,你這幽州城重建后都快趕上京都城熱鬧了,老朽方才來時,一路上看到百姓安居樂業(yè),哪還瞧得出這里剛受過一場大災(zāi)。
“幽州能有現(xiàn)在的繁榮,基本上都是凝歌的功勞。城中百姓穿的衣衫,售賣的物件,甚至田地里種著的瓜果種子,都是她借著衛(wèi)氏船隊運來的,這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