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情況不太好。”
秦王劍眉緊擰,“怎么個不好,說清楚點?!?
“回王爺,王妃舊疾未愈,這次又勞心勞神,連著熬了數(shù)日,已傷到了根本。”
“可有法子醫(yī)治?!”
溫太醫(yī)摸了把胡須,“微臣只能先開一劑藥方讓王妃服用,效果如何,暫時無法保證?!?
“無法保證。”秦禹寒將這四個字重復(fù)了一遍,嗓子里如同卡了什么東西,再也發(fā)不出聲音。
他只能一遍遍的撫摸柳凝歌的臉頰,反復(fù)確認(rèn)她還尚存氣息,可指尖觸碰到的唯有一片冰涼。
“王爺,王妃淋了雨,又為了沈?qū)④姾臀烈叩氖滤奶幈疾β?,早就把僅剩的那點元氣消磨沒了,能撐到今天,委實不易啊?!?
秦禹寒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他只恨自己回來得太遲,讓凝歌受了這么多苦。
“你先去熬藥,這里有本王照料就行了。”
“是?!睖靥t(yī)頓了頓,壯著膽子說,“王爺,西鄉(xiāng)鎮(zhèn)的病患尸體必須盡快處理,否則尸水被大雨沖刷到別處,很容易擴散的更嚴(yán)重。除此之外,其它幾座鎮(zhèn)子也得加緊防范?!?
“本王明白?!?
“那微臣先下去熬藥?!?
溫太醫(yī)前腳剛出營帳,后腳祁風(fēng)白珂就走了進來。
小丫頭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主子,哭出一把鼻涕一把淚,“都是屬下無用,沒能看護好王妃?!?
秦禹寒:“現(xiàn)在不是論對錯的時候,祁風(fēng),西鄉(xiāng)鎮(zhèn)交給你處理,尸體集中焚燒掩埋,再將鎮(zhèn)子封閉起來,不許任何人擅自進入?!?
“是?!?
“白珂,你回京都一趟,將這里的事告知高大人,讓他盡快籌集足夠的藥材物資?!?
“屬下這就去。”
兩人一同出了帳篷,小丫頭還是止不住眼淚,祁風(fēng)嘆了口氣,遞了張帕子過去。
“別哭了,要是被王妃瞧見你這副沒出息的樣子,該生氣了?!?
“我從沒有見王妃病的這么重過?!卑诅娉橐?,“首領(lǐng),王妃不會有事的,對么?”
“我們的主子是天底下最厲害的女子,一定能逢兇化吉。”
可惜事情并沒有朝著祁風(fēng)希望的方向發(fā)展,秦王妃這次病的很嚴(yán)重,幾乎吃什么吐什么,孱弱的呼吸仿佛隨時都會消失。
“王爺,屬下又重新熬了一碗藥,您給王妃喂下去吧。”
秦禹寒從白珂手里接過藥碗,小心翼翼喂入了柳凝歌嘴里,不到盞茶時間,她忽的嘔吐了起來,方才喝下去的藥又被吐了個干凈。
“這可如何是好。”小丫頭急的嗚咽,“喝不下藥,病怎么能好起來?!?
“再去熬藥?!边@種時候,必須強行把藥灌下去。
“是?!?
白珂跑出了帳內(nèi),秦禹寒將柳凝歌抱在懷里,用帕子替她輕拭嘴角。
“凝歌,不會有事的,為夫在這里守著你,很快就會好了?!?
女人臉上看不到一絲血色,慘白如紙。
藥很快又被送來,灌下,再吐掉,到最后,柳凝歌胃里的酸水都被吐盡了,只能不停干嘔。
溫太醫(yī)心急如焚的在帳篷外徘徊,鬢邊白發(fā)一夜間多了許多。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