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回來,這座鎮(zhèn)子并非回京都的必經(jīng)之路,二嫂怎么會來這里?”
“我前幾日與衛(wèi)云嵐談生意,他說在這里見過一位與你樣貌很相似的女子。”
隆安自嘲道:“從前我嬌蠻任性,所有人都是表面恭敬,心底唾罵,沒想到‘死了’這么久,還有人能認出我長什么樣?!?
“誰都有年輕任性的時候,安兒,若王爺看到你如今的模樣,一定會很欣慰?!?
“我也很想念二哥,等戰(zhàn)事平息,或許能找個機會見一見。”
“嗯?!绷鑿膽阎腥〕隽艘豁炽y票,“這個給你?!?
“二嫂,我現(xiàn)在能養(yǎng)活自己,你不必給我銀子。”
“這是你二哥的心意,收著吧?!?
隆安獨自在這里摸爬滾打,以為自己已經(jīng)足夠強大,可看到故人關(guān)切的眼神時,還是沒出息的抽了抽鼻子。
“好,我收下,多謝二哥二嫂?!?
柳凝歌心疼不已,“跟我們還客氣什么,在二嫂眼里,你永遠都是孩子?!?
“我曾說過,會依靠自己的能力和池耶律并肩而立,可是二嫂,我發(fā)現(xiàn)這個目標太難了。”隆安哽噎,“我拼盡全力,才勉強在這里站穩(wěn)腳跟。”
“你做的足夠好了?!?
“不,我以為只要足夠努力,就能變得和二嫂一樣厲害,可我太笨了,僅是這一間小小的客棧,就耗盡了所有心力?!?
“安兒,我不停往上爬,是因為一旦停下腳步,就會淪為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绷枵J真道,“但你不一樣,從你拋棄公主身份來到這里的那一日起,就擁有了和池耶律并肩而立的資格?!?
“他還會喜歡現(xiàn)在的我么?”
“我無法評斷你們之間的感情,畢竟過去這么久,許多東西或許都發(fā)生了變化,但有一點是肯定的?!?
隆安疑惑,“什么?”
“現(xiàn)在的你,不再需要倚靠任何人,只要你愿意,天底下千萬好男兒任你挑選。”
就算沒有和池耶律修成正果,她也會遇到一位與之匹配的男人,齊頭并進,攜手共度一生。
“二嫂說得對,是我執(zhí)念太深了?!甭“埠认乱槐疲昂昧?,不提那些煩心事,吃飯吧,菜都快涼了?!?
“好?!?
兩人心情大好,不知不覺喝完了一大壇酒下肚。
隆安酒量平平,醉的分不清東南西北,趴在桌子上不停傻笑。
柳凝歌打著酒嗝,被白珂扶回了房間歇息。
寒風從窗戶吹進屋內(nèi),隆安凍得打了個寒顫,踉踉蹌蹌起身,準備躺到榻上去。
也許是喝了太多的緣故,她腳下一軟,直愣愣朝著地上摔去。
千鈞一發(fā)之際,一位身形精壯的男人從窗口躍入了屋內(nèi),一把擁住了險些倒地的女人。
他皺著眉,看了眼桌上酒壇,無奈的將人打橫抱了起來。
“池耶律……”隆安無意識的喚著名字。
“嗯?!蹦腥嘶貞?,將她放在了榻上。
“池……池耶律。”
“我在這?!?
醉醺醺的女人胡亂抹了把臉,嘀嘀咕咕又說了些什么,聽不太清。
男人哭笑不得,替她蓋好了被褥。
門再次被推開,小二撕下人皮面具,露出了一張毫無表情的臉:“首領(lǐng)?!?
“嗯,夫人和誰喝了這么多酒?”
“回首領(lǐng),是秦王妃?!?
“王妃既然來了這里,可見秦王傷勢并無大礙?!蹦腥溯p撫著隆安的臉,“最近可有人來客棧找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