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秦禹寒勒緊韁繩,馬兒長鳴一聲停了下來。
“凝歌,你看前面?!?
柳凝歌應聲向前看去,驚愕的睜大了眼。
這里是一片狹窄的溪流,溪水上漂浮著無數(shù)花燈,夜霧繚繞,美不勝收。
“怎么會有這么多花燈?”
“這里連接著附近幾個鎮(zhèn)子的河流,百姓們祈愿時放的花燈隨波而流,最終全部聚集在此處?!?
“我想下去看看。”
“好?!?
秦禹寒將她抱下馬背,一同走向了溪流邊。
柳凝歌俯身撈起一盞花燈,里面的紙條不慎掉落在了地上。
她撿起看了眼,紙上寫著寥寥幾字。
——愿孩兒身體康健,爹娘長壽無虞。
“我一向不信這些,但現(xiàn)在看著這么多花燈聚集在一起,說不定上天真的能讓許愿之人如愿。”
男人溫柔的撫摸著她的青絲,“人活著總要有個寄托,無論上天能否讓他們?nèi)缭?,至少能求個心安。”
“等你從北疆歸來,我們也放一盞花燈?!?
“打算許什么愿?”
“回來了再告訴你?!绷鑼⑹掷锏幕舴呕厮校巴鯛?,顧老將軍年邁,此次重傷,怕是難以再征戰(zhàn)沙場,你抵達北疆之后,讓他回來吧?!?
“好?!?
“此次可讓折影與祁風隨行,有阿珂守在我身旁就夠了。”
秦禹寒:“讓祁風留下吧,我放心些?!?
“不用,你的女人,從不是個事事倚靠旁人的廢物?!绷枵f完,心中默念,從實驗室里取出一把麻醉槍遞給了他,“這是高濃度麻醉槍,危急之時可以用來保命,你將它帶去北疆。”
“嗯。”男人并未推脫,將麻醉槍放在了心口衣衫內(nèi),“我一定會妥善保管?!?
柳凝歌原本有許多話想說,可四目相對時,又覺得那些膩歪的話很多余。
兩人在溪邊坐到半夜,秦禹寒感覺懷里的女人沉沉睡去,低頭落下了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
“凝歌,好眠?!?
翌日,陰雨連綿。
柳凝歌睜開眼,看著空著的一半床榻,心里說不出的沉悶。
“王妃,您醒了么?”
“醒了,進來吧?!?
白珂推開門,手里提著剛從天香樓帶回來的糕點。
“快晌午了,王妃一定餓了,先用些糕點吧?!?
“嗯?!绷杵鹕碜咧磷肋?,“王爺何時走的?”
“王爺天不亮就出城了,臨走前還叮囑住下看顧好您?!?
“知道了?!彼词环?,并無任何胃口,“隨我去一趟南風館?!?
“王妃,您沒用早膳,午膳也不吃,王爺要是知道……”
柳凝歌打斷了她的話,“去準備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