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牧山點頭,端起了飯碗。
池子里的魚兒圍著魚鉤不停打轉(zhuǎn),鱗片在日光下閃爍著光芒,格外刺眼。
柳凝歌不由想起了那晚的夢境,開口試探道:“師父,你如何看待慎王?”
“哼,秦竹惡貫滿盈,視百姓性命如草芥,這種人不配當(dāng)王爺,更不配活在世上!”
“師妹現(xiàn)在和慎王走的很近,朝中不少人都誤以為您也歸入了慎王麾下?!?
“那些人愿意怎么想是他們的事,老朽這一生無愧于天地,無愧與帝王,絕不會與秦竹同流合污。”
有這番話,柳凝歌暗暗松了口氣:“師父,恕我多,師妹雖然有幾分小聰明,但在慎王眼里根本不值得一提,我擔(dān)心她會被人利用?!?
“靈兒是我的女兒,這一點無法更改,但身為父親,這幾十年來我自認(rèn)對得起她。”賈牧山喝了口烈酒,“她未來怎么抉擇,走哪條路,我都不會干涉。”
“若秦竹借著師妹威脅您,又該如何?”
“王妃放心,老朽分得清是非對錯,靈兒執(zhí)意要與那些豺狼虎豹混跡在一起,結(jié)局如何該由她自己承擔(dān)?!?
話已至此,賈牧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他不會為了女兒效命于秦竹,更不會變成任人把控的傀儡。
柳凝歌徹底放下了心,倒了一盞烈酒敬了過去:“這一杯,徒媳敬您?!?
“哈哈哈。”賈老將軍豪邁大笑,依稀間,仿佛又變成了馳騁北疆,意氣風(fēng)發(fā)少年郎,“好,喝!”
酒過三巡,兩人都有些微醺。
知夏將主子攙扶進(jìn)了馬車,“王妃,您傷寒剛好沒幾天,哪能喝這么多酒,王爺知道可要擔(dān)心了?!?
“王爺很晚才會回來,我睡一覺就好了,先回去吧?!?
“是?!?
柳凝歌許久沒有喝過這么多酒,回院子后,沾到床就沉沉睡了過去。
這一次她沒有再做噩夢,整個人輕飄飄的的,像浮在云端。
再次醒來時已是半夜,窗外聲音嘈雜,應(yīng)當(dāng)是在下雨。
“水?!?
桌邊男人起身倒了杯水遞了過去。
柳凝歌喝下幾口,困意散去了不少,“王爺,你何時回來的,用過晚膳了么?”
“嗯?!鼻赜砗雌饋砻黠@不太高興,臉上尋不到任何表情。
“你怎么了,宮里出事了?”
“沒有?!鼻赜砗畬⒖詹璞K拿回了桌上,沉默著坐了回去。
這男人反應(yīng)著實太過怪異,柳凝歌哪還有心思睡覺,撐著坐了起來,“到底怎么了?”
“本王是否交代過你注意飲食,莫要吃辛辣之物?”
床上女人心虛的咳了兩聲,“我沒吃辛辣的?!?
“沒吃辣的,倒是敢喝酒?!?
柳凝歌自知理虧,趕緊認(rèn)錯,“我以后不喝了。”
男人差點被氣笑。
認(rèn)錯速度倒是挺快。
“再有下次該如何?”
“王爺想如何?”
秦禹寒望著她的眼睛,認(rèn)真道:“再有下次,我便讓你下不來床?!?
柳凝歌險些被口水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