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聽說秦禹寒娶了相府庶女,他心中還是有些失望的。
庶女大多性子怯弱,或者擅長勾心斗角,整日鬧得后院不得安寧,寒兒這樣的性子,應該匹配一位將門之女才合適。
可經(jīng)過這幾日的短暫相處,柳凝歌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
這女子既不驕矜也不蠻橫,性子還十分沉穩(wěn),禹寒能得這樣一位妻子,也算不枉此生了。
“師父,怎么沒看到師妹?”
“那孩子今天早上咳的厲害,還未起身。”
柳凝歌擰眉,“昨日我送來的那碗湯藥服下后咳疾應該會緩解許多,怎么還如此嚴重?”
“唉,靈兒的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見效慢點也很正常?!?
不對!
她送來的那碗藥里加入了現(xiàn)代的特效止咳藥,絕對不可能一點效果都沒有。
除非……那女人根本就沒喝!
柳凝歌眸色暗沉,心中甚是不悅。
她很少對誰這么費心,若不是看在秦禹寒的面子上,根本不會在意賈詩靈的死活。
那藥耗費了不少珍貴草藥,換做銀子至少得幾百兩,就這樣被浪費了,著實可惜。
“凝歌,靈兒的病就勞你多費心了,等這丫頭恢復了,我就帶她回山里去。”
“師父有沒有想過,或許師妹更喜愛京都城的繁華熱鬧?”
賈牧山搖頭:“她還小,根本不懂繁華熱鬧的表象下是什么,京都城宛如污濁渾水,一旦陷入其中,就會沾染上污穢,再也擦不去了?!?
柳凝歌紅唇輕抿。
賈老將軍倒是看的透徹,只可惜他那女兒未必能看透這一層。
“既然師妹咳疾嚴重,那今天就在院子里好好歇息吧,我還有些事要忙,就不在這叨擾師父了?!?
賈牧山正要應答,賈詩靈突然扶著門走了出來。
她臉色極差,一步三咳嗽,孱弱的走路都費勁。
“王妃,我無礙的,午后可以去南風館。”
“靈兒,你病成這樣,哪里還能出門,聽王妃的話,安穩(wěn)在院內(nèi)歇息,好些了再出門也不遲。”
賈詩靈咬著唇,執(zhí)拗的站在門口:“阿爹,我不喜歡整日悶在房間里,也不喜歡身上的苦藥味,只有出門走走,看到各色各樣的人,才能感覺自己還活著?!?
這話刺痛了賈牧山的心,對女兒的愧疚更加濃厚。
若不是因為他無能,怎會讓靈兒受這樣的苦楚。
“也罷,那你就去吧,多注意些,莫要累著?!?
“好,我知道的?!?
柳凝歌冷眼看著父女兩人交談,對賈詩靈愈發(fā)不喜。
她明知自己的病癥是父親的痛處,卻時常將此事掛在嘴上,逼迫父親妥協(xié)。
憑賈老將軍的本事,即便不在朝堂,也依舊能在江湖中活的瀟灑自在。之所以隱居山林數(shù)年,為的就是能讓女兒更好的調(diào)養(yǎng)身體,不受世事紛擾。
這是身為父親的一番苦心,只可惜,賈詩靈并不能體諒。
“師妹,你咳成這樣,女眷們也會有所避諱,今日去南風館不太合適?!绷柰窬艿馈?
賈詩靈失落的低著頭,看起來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兔子。
賈牧山看不得女兒這副模樣:“凝歌啊,不如將靈兒帶去將軍府吧,她與沈策也有多年未敘舊了,難得來京都一趟,讓他們師兄妹二人好好聊聊?!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