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安貴妃留不得了,按你之前說的法子解決了吧?!?
“是?!?
當(dāng)天夜里,安貴妃被迫服用了劇毒藥物。
撕心裂肺的尖叫聲回蕩在地牢上方,沒半個時辰,便化作了一灘血水,徹底消失在了世間。
柳凝歌出宮時,秦禹寒正在宮門口等候著。
他將狐裘披到了女人身后,眼尾隱隱泛紅。
兩人一同坐進(jìn)馬車,也許是沾了太多地牢的濕氣,柳凝歌渾身冰涼,連呼出的氣息都是冷的。
秦禹寒緊緊擁著她,恨不得將人融入骨血中:“暖和些了么?”
“還是冷?!?
禁錮在腰間的手臂又收緊了幾分。
“這樣呢?”
“冷?!?
秦禹寒深吸一口氣,運(yùn)起內(nèi)力替她驅(qū)寒。
絲絲溫暖滲進(jìn)皮膚里,柳凝歌舒適的嘆息一聲,將臉埋進(jìn)了男人頸窩:“讓你擔(dān)心了?!?
“這七日……我切身體會了何為度日度年。”
“都說小別勝新婚,這話果然不假,咱們回去后是不是得補(bǔ)個洞房花燭夜?”
秦禹寒手掌一下下?lián)嶂l(fā)絲,嗓音暗?。骸昂?,回去就補(bǔ)上。”
柳凝歌悶聲笑了笑,疲憊的合起了眼簾,“太累了,我想睡會兒。”
“好,睡吧,我守著你?!?
“嗯?!?
這一覺,她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晌午,起身后沐浴了一番才恢復(fù)了些許精氣神。
秦禹寒端著碗小米粥,一口口的喂入她口中,“可還有哪里不適么?是否要請溫太醫(yī)來瞧瞧?”
“沒事,休息幾天就好了。”柳凝歌喝完了小半碗,搖了搖頭,“吃不下了?!?
秦王將碗放在一旁,輕柔的替她擦拭嘴角。
“對了,皇上早上是不是派人來過?”
“嗯,父皇讓你入宮煉丹,被我找借口搪塞了,明日再入宮也不遲?!?
柳凝歌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我揣在懷里的東西被你丟了么?”
“沒有,放在了小匣子里。”
“那就好,太子很快就會回京,我送上這份厚禮,他一定會很高興?!?
那男人不是喜歡給孟瀟瀟做人皮面具么?這次送他一張真的。
“在地牢里,你可有問出什么?”
提起此事,柳凝歌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王爺……”
“無妨,你直說便好?!?
“其實(shí)你早就猜到了,讓我審問,無非是想確認(rèn)答案罷了?!?
秦禹寒沉默片刻,不似柳凝歌預(yù)料中的悲傷,慢條斯理的把玩著她手腕上的銀鈴。
“你不難過?”
“不難過?!鼻赜砗畠筛种笂A住鈴鐺,輕輕搖晃,發(fā)出了脆耳的聲響,“母妃離世那日,我便猜到了一切,那時的我羽翼未豐,只能孤身前往邊境?!?
“在邊境那幾年,我每日都在做惡夢,頻繁夢到母妃躺在血泊中的情景,從那時我便立下誓,有朝一日定會成為大梁脊骨,哪怕是父皇也得懼怕我。”
“你做到了?!?
“還沒有?!鼻赜砗?,“父皇死的那日,才算是真的替母妃報(bào)了仇!”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