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澀的淚水劃過潰爛處,鉆心蝕骨的刺痛感更加強烈。
孟瀟瀟下唇咬出了血珠,竭力不讓自己尖叫出聲。
“喲,看來美人在家,不枉本公子特地跑一趟。”
門外,一道輕佻的話語傳入耳中,她趕忙收起藥膏,將面具重新覆在了臉上。
破舊的木門被一腳踹開,男人貪婪的視線在女人身上掃過,忍不住咽了口吐沫:“小娘子,我先前提過的事,你考慮的怎么樣了?”
孟瀟瀟嫌惡道:“別癡心妄想了,我是不會嫁給你的!”
“嫁給本公子有什么不好,雖說不能當正妻,卻能過得錦衣玉食,難不成你更喜歡待在這座破破爛爛的小院子里?”
“我是太子的人,你敢肖想我,難道不怕掉腦袋么?!”
“太子的人?哈哈哈?!蹦腥诵α似饋恚澳愠吨e也該扯個靠譜點的,這話未免太可笑了?!?
“我真的是太子的人!”孟瀟瀟急切的解釋著,試圖用這個身份驅趕對方。
出乎她預料的是,那人聽完后,不但沒有被嚇唬住,辭反而更加露骨:“太子已經(jīng)離開京都了,你我今日翻云復雨一番,沒有人會知曉。”
話落,門被掩起,房內(nèi)很快響起了桌椅板凳被弄翻的聲音,隱約還夾雜著女人的哭泣。
約莫一個時辰后,門再次被打開,男人滿意的系好腰帶,往內(nèi)室丟了一袋銀子。
“雖然你不太識趣,但本公子玩的還算盡興,這些就當做給你的賞錢了。”
孟瀟瀟呆滯的坐在榻上,身軀上到處布滿了咬痕,模樣很是凄慘。
看著地上那袋銀子,她覺著自己像極了煙花柳巷里的妓子,低賤下作,毫無尊嚴可。
男人抬腳離去,孟瀟瀟在床上僵坐了許久,回過神后,掙扎著準備去撿那袋銀子。
尊嚴算什么?只有銀子才能讓她活命!
“嘖嘖?!?
姓孟的指尖剛要觸碰到錢袋,一道身影忽然佇立在了面前。
她茫然抬起頭,那人背對著日光,面容姣好,唯獨一雙眼令人窺探不清情緒。
“表妹,沒想到你竟落魄到了如此地步,靠著皮肉換銀子,這事要是傳出去,一定會很有趣?!?
“不,不!”孟瀟瀟蠕動著唇,試圖去抓柳凝歌的衣袖,卻被對方輕躲開,“我是柔妃娘娘養(yǎng)大的,也是王爺?shù)谋砻?,你不能把這件事告訴旁人,絕對不能!”
“事到如今,你還敢提柔妃和王爺,臉皮真夠厚的。”
孟瀟瀟不再惦記那袋銀子,瘋了般求饒:“我從前確實害過你,可我落魄至此,你為何還要窮追不舍,難道非要我死了才滿意么!”
“表妹顛倒黑白的本事一如既往的厲害?!绷鑿澤碜诘首由?,一雙腿悠閑的交疊著,“前幾日你趁著王爺醉酒做了什么,這么快就忘記了?”
“那是我一時鬼迷心竅,表嫂,你原諒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泵蠟t瀟嘴上認錯,心里卻充滿了憤恨與不甘。
若不是那日出了差池,她早就與表哥有了夫妻之實,哪還輪得到這賤人在此耀武揚威!
柳凝歌怎會看不出她的心思,譏諷道:“你還真是死性不改,青天白日與野男人在房內(nèi)廝混,這么喜歡在床榻上伺候人,不如我大發(fā)慈悲,將你送去青樓,如何?”
“你敢!”也許明白了求饒沒用,孟瀟瀟站起身,怒目圓睜,“你敢把夫君的表妹送去青樓,難道不怕被戳著脊梁骨罵么?”
“被罵幾句又不會少塊肉,我一向不在意這些?!?
“你!”面對軟硬不吃的秦王妃,孟瀟瀟咬牙切齒,徹底沒轍了。
她現(xiàn)在就像一條重傷落入湖水里的狗,是死是活,全憑柳凝歌做主,根本輪不到自己做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