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后院里有一個(gè)大池子,換做旁人,一定會在里面種點(diǎn)荷花,彰顯文人風(fēng)范。
但秦王殿下從來不是個(gè)喜歡風(fēng)花雪月之人,池子里除了清澈見底的水,光禿禿一片,什么都沒有。
快要靠近那片池子時(shí),柳凝歌突然捂住了他的眼睛:“王爺,許個(gè)愿吧?!?
“許愿?”
“是啊,我知道你不信這些,不過偶爾來點(diǎn)儀式感也挺不錯(cuò)?!?
秦禹寒沉默了一會兒,“好?!?
他在心中默念幾句,“本王許過愿了?!?
“接下來就欣賞我送給你的禮物吧?!?
蒙在眼睛上的手被拿開,男人緩緩睜開眼,映入視線的,是一片搖曳的燭光。
“這是。。。。。?!?
“是我親手做的橘子燈。”柳凝歌笑意盎然。
身為現(xiàn)代人,制造浪漫是必備技能。
先將橘子頂端割開,再挖出果肉,就會變成一個(gè)小碗的形狀,然后再將蠟燭放進(jìn)去,橘子燈就做好了。
整整幾百個(gè)橘子燈,將池子一圈都圍繞了起來,池中央還放了許多蓮花燈。
四周搖曳的光亮倒映在水中,如同滿天星河,加上冬日夜間朦朧的霧氣,比起書中描述的仙境毫不遜色。
秦禹寒佇立在原地,青絲被風(fēng)吹拂而起,緩袖如云,白衣紛飛,像極了落入凡塵的仙人。
驀的,他淺笑了一聲,這一笑,足以令滿院燈火失去顏色。
柳凝歌看愣了,意識到自己是在犯花癡,頗為不好意思的輕咳了兩聲。
都說紅顏禍水,這男人長得簡直比禍水還妖孽!
“謝謝。”秦王淡漠的聲音響了起來。
“客氣什么,咱們是朋友,應(yīng)該的?!?
只是朋友么?
秦禹寒眼底的光亮黯淡了幾分,但此情此景下,他不愿去想那些掃興的事。
“王爺,人這一生很短暫,每一天都該珍惜,雖然我不知道你有著怎樣的過去,但希望你接下來每一年的生辰,都能像今天一樣開心?!?
我開心,并非是因?yàn)檫@些燈火,而是有你在身旁。
可惜這話秦禹寒無法宣之于口。他們之間隔了太多東西,甚至于連彼此這張面皮下的真面目都無從得知。
希望最后迷霧被吹散時(shí),還能一起過生辰。
兩人在后院里坐了許久,久到柳凝歌昏昏欲睡才起身回去歇息。
回去路上,她打著哈欠,嘴里不忘嘮叨著,“王爺,你可得記住自許的愿望,指不定哪天就實(shí)現(xiàn)了?!?
秦禹寒寡薄的唇不自覺勾了勾,“嗯?!?
今晚許下的愿望,他會銘記一生,至死不忘。
。。。。。。
秦王生辰,王妃只是做了碗長壽面,連一桌像樣的菜都沒準(zhǔn)備,這可氣壞了趙嬤嬤。
明明千叮嚀萬囑咐,這女人怎么能如此敷衍!
紅鶯眼觀八方,看到趙嬤嬤臉色漆黑的從身旁路過,趕忙湊了過去:“嬤嬤可是在為王爺生辰的事生氣?”
她整日里刷恭桶,身上臭氣熏天,聞一下都忍不住要作嘔。嬤嬤掩著鼻子往后退了幾步,拉開了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