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已經(jīng)是深夜。
她晚膳只喝了一小碗粥,餓的翻來覆去睡不著。剛起身準備找點吃的,守在門外的丫鬟聽到動靜,立刻詢問:“王妃,需要奴婢伺候么?”
柳凝歌眉頭微蹙,認出了這丫鬟似乎是在大姐姐院子里伺候的,沒道理會給自己守夜,“你去給我找些糕點來吧,有點餓了?!?
“是。”
等了一會兒,丫鬟端著一碟精致的牛乳糕走了進來:“王妃,糕點拿來了,牛乳涼了會有腥味,您趁熱吃。”
“放桌上吧?!?
丫鬟退了出去,柳凝歌借著昏黃的燭光注視著那碟糕點,嘴角掀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
哪怕是有牛乳的香味,她也能聞出來,里面夾雜著些許不一樣的氣息。
她拿出銀針測了測,針尖果然變成了黑色。
柳迎春那個蠢貨,怎就不能有片刻消停?似乎害人就只會下毒,腦子真是白長了。
她捏起一塊牛乳糕,在燭火下細細觀摩,嘴角慢慢勾起向上的弧度,隨即捏碎了埋入屋內(nèi)的花盆中,推開房門隱入黑夜里。
主院大門緊閉,那丫鬟顫顫巍巍的跪下稟報:“已經(jīng)送過去了,那里面的料放了十足的量,就是大羅神仙也能毒倒。”
“好,很好?!?
柳迎春眼底滿是狠辣之色,下定決心,哪怕柳凝歌是什么鬼怪妖狐,也要讓這賤人死無葬身之地。
將丫鬟遣下去,她困倦的打了個哈欠,吹滅蠟燭后上床休息,絲毫沒有注意到頭頂上的磚瓦,被輕輕掀開。
一根銀絲線垂下,在月光的照耀下,一滴藥水順著銀線滴落在她的茶碗中,隨后瓦片又被悄悄蓋上,一切不生不息,悄無痕跡。
一夜好夢。
第二天一大早,柳凝歌還沒睜眼,外面就響起了一陣凄厲的哭喊,不知道的,還以為哪來的女鬼在訴冤。
她掩唇打了個哈欠,喚了個人詢問:“外面怎么了?”
“回王妃,是大小姐那里出事了?!?
“說清楚點,出什么事了。”
丫鬟小心翼翼的回稟:“大小姐昨夜不知怎么的,早上醒來突然說不出話來,大夫診斷她今后恐怕再也沒法開口,應該是變成啞巴了?!?
“哦?”
“丞相懷疑是有人下毒,正在全府戒嚴呢,現(xiàn)在,也不知道查到哪里了。估計著一會兒就搜過來了。”
柳凝歌垂下眼簾,掩去了眸底的嘲弄。
柳迎春想要她的命,她卻只讓那女人變成了啞巴,已經(jīng)算是大發(fā)慈悲了。
“知道了,其他幾位小姐那有沒有什么動靜?”
“三小姐一早就去探望過了,說了許多安慰的話,四小姐和大小姐關系不睦,還沒見到人。”
“呵!”
柳若霜哪里是因為關系不睦才沒有去品蘭苑,分明是怕被牽連進去。要是猜得沒錯,那朵白蓮花在背地里,應該沒少給柳迎春吹耳邊風。
“相府里接連發(fā)生這么多事,本王妃新婚燕爾,可不能沾染了霉氣,你去告訴丞相,就說我趕著回府侍奉王爺,不在這里多待了。”
“這……”丫鬟一臉為難。
“怎么?”
“夫人醒來后知道大小姐的事,非說是王妃您做的,正一哭二鬧三上吊。”
恰好在這個時候離開,不是剛好驗了那句做賊心虛么?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