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遲津依然不解,盯著姜葉手上包扎的傷口,努力回想昨天發(fā)生了什么。
姜葉卻不打算再解釋,她低頭看了一眼懷里的專輯,一共九張。鐘遲津出道九年所有的專輯,每一張專輯上的歌姜葉全聽過了,都很好聽。
“七月六號你會出第十張專輯嗎?”姜葉還記得百度百科上寫鐘遲津是這天出道的,按慣例,出道十周年出專輯會更有紀念價值。
“我……嗯,七月六號出專輯,我?guī)湍懔粢粡??!辩娺t津很快想起對方查資料的習慣,雖知道她記憶力好,但心中還是有說不上來的高興。
鐘遲津還記得第一次見面她甚至都不認識自己,現在已經記得他的出道時間。
走之前姜葉讓鐘遲津多喝熱水,隨后抱著專輯從別墅走出來,還未走兩步被人喊住了。
“小姜?”
姜葉一回頭,發(fā)現是穿著運動服的社長。
“你這是……”社長親眼看著姜葉從別墅里出來,這一大清早的,再結合昨天晚上她進溪地小區(qū),很難推斷不出來姜葉是在這過了一夜。
“朋友生病了,昨天在這里幫忙照顧?!苯~解釋道。
社長家在這附近,這么多年下來,早知道這棟別墅里住的什么人,他吃驚道:“你和鐘遲津是朋友?”
姜葉想了想道:“算是吧。”
社長笑著做了幾個擴胸運動:“算?你都來這照顧他了,哎,沒想到我還認識鐘遲津的朋友?!?
鐘遲津在溪地住了這么久,從來不和周圍鄰居來往,除了一個好像是助理的人,社長也沒見過他家有誰進出過。
一時間姜葉也不知道該怎么說,要講起來,還多虧社長,他們才有第一次和第二次的見面。
好在社長也沒有強求,揮了揮手:“我要去晨跑了,你快回去休息,眼睛下面都青了?!?
姜葉這才得以開車回去。
回到住處,姜葉洗了個澡,躺上床休息,一直到中午才起來,點了份外賣,隨手打開電視。
聽背景主持的聲音,像是講哪里的風土人情,沒什么特別的,姜葉拿起遙控器,正要調臺,便見到鐘遲津那張極其耀眼的臉,姜葉瞬間便回憶起百度百科上的資料,這是《文化遺產》節(jié)目?
姜葉把遙控器重新放了回去,說也奇怪,最開始她看見鐘遲津,最多覺得他比常人好看端正點,認識之后,似乎才發(fā)現鐘遲津在人群中有多耀眼。
里面的人在學著當地的方,鐘遲津因為對音律的敏感性,學起方來很快。姜葉目光停留在他的臉上,未分給另外的兩人,鐘遲津學完方,又在筆紙上記著什么。
還挺認真的。
姜葉望著鏡頭里的鐘遲津,熟悉又有些陌生,她很少見到對方不溫和的樣子,而節(jié)目里的另外兩人卻在開玩笑似的抱怨鐘遲津不愛笑,太冷淡。
一集節(jié)目看下來,姜葉若有所思,他好像是沒怎么笑過,一直在按部就班通關。
姜葉看的是電視,如果她在視頻網站上打開彈幕,便會發(fā)現,不光是另外兩人,幾乎所有的網友都在說:鐘神酷,鐘神冷漠,但她們好喜歡。
關上電視的時候,姜葉還在想:女嘉賓好像也挺眼熟。
……
計天杰從老家趕回來的時候,一路上提心吊膽,雖然家庭醫(yī)生說看過了,但他還是緊張。
他哥身體向來好,很少生病,這次他剛一走開就出了問題,要不是有姜小姐發(fā)現了,還不知道要出現什么事。
計天杰腦海中劃過好幾篇關于高燒燒成傻子的新聞,當時他就在想,要是他哥燒成了傻子,他也活不下去了。
畢竟計天杰可是鯨粉中的頭號大粉。
緊趕慢趕終于在下午一點到了溪地小區(qū),計天杰一下車就朝別墅沖去,一股腦沖到客廳。
安安靜靜的。
計天杰心中一咯噔,真出事了?
計天杰眼睛頓時就紅了,蹬蹬在一樓找了一圈,沒找到人,又去二樓,也沒見到任何人影,更沒見到他哥倒在哪個角落。
“津哥!”計天杰絕望喊了一聲,然后一轉身見到鐘遲津從三樓走下來,手里還捧著好幾朵花。
“你干什么?”鐘遲津聽見計天杰撕心裂肺的喊聲,便從三樓玻璃花房下來,見到他一副要哭的樣子。
計天杰:“……”現在就很尷尬了,他想時間倒流一下。
“津哥,你燒退了嗎?”
“退了。”鐘遲津恢復的很快,中午已經沒什么事了,還有興致去三樓剪花。
“你吃了飯嗎?我去做飯?!庇嬏旖茉噲D讓他哥迅速忘記剛才他丟臉的一幕。
鐘遲津將手中的花塞給計天杰:“吃過了,你幫我把這些花裝起來。”
“好的?!庇嬏旖芷嶎嵪聵侨フ一ㄆ俊?
等把花裝好,澆完水,計天杰終于忘記了剛才的羞恥的一幕,他湊到鐘遲津面前:“津哥,姜小姐回去了?”
“早上走了?!辩娺t津拿出一大堆手稿,上面全是歌詞。
“昨天多虧了姜小姐?!庇嬏旖芨谂赃呥哆?,“津哥,以后你有不舒服不能強撐著,我不在要記得第一時間告訴我,不然再像這次,沒有姜小姐的話,會出事的。”
“她幫了我,我應該請她吃飯?!辩娺t津忽然看過來,問計天杰,“對嗎?”
計天杰一愣:“對對對,是應該要請姜小姐吃飯,津哥你要去哪里,我?guī)湍惆盐蛔佑喓?!?
鐘遲津重新回過頭看自己的曲譜:“明天我再問她?!?
一天都沒過,似乎太刻意了點。
計天杰沒有發(fā)權,只能做個應聲蟲,但是姜小姐的地位從今天開始,徹底在他心中不一樣了。
感覺這是要和他哥成為朋友的節(jié)奏!
到了第二天中午,鐘遲津已經把餐廳位子訂好了,又等過了一個小時,才在微信上問姜葉有沒有空,說要請她吃個飯,為前天幫忙的事。
姜葉過了好一會才看到手機上的消息,她回復過去:你訂好了位子?幾點的?
鐘遲津告訴她后,姜葉心中算了算,再回復:能晚幾分鐘去嗎?
鐘遲津握著手機,打了一行字,又刪除重發(fā):你沒有空?那我們下次再一起吃飯。
《鶴》今天上映,姜葉早上訂好了電影票,準備晚上去看,剛好看完之后,再趕過去鐘遲津訂的餐廳,可能會遲到幾分鐘。
姜葉:也不是,我之前參演的電影上映了,今天想看看。
鐘遲津靠在沙發(fā)背上,下巴墊在微蜷的長腿上,他未料到是這個原因,便按了語音鍵:“你的電影?我能和你一起去看嗎?”
大概因為燒才退沒多久,鐘遲津的聲音還是可以聽得出來帶了些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