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建的溫泉室內(nèi)只有他們兩個演員,其他全是工作組的人,在干冰漸漸化成霧氣后,曹坤讓工作組人員退出鏡頭之外。
鐘遲津和姜葉脫下外衣,準備開始拍攝。
段詠霜著一身里衣坐在溫泉房外的鏡臺前,涼蟬站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將他發(fā)簪取下,再用玉梳輕柔梳理發(fā)絲。
瑩白纖長的手指穿插在烏黑發(fā)絲之間,時而輕輕拂開飄過來的碎發(fā),女人垂眼站在身后,一絲不茍將發(fā)絲一點點梳理柔順,才放下玉梳。
“王爺,好了?!?
段詠霜懶懶撐在鏡臺前,寬大衣袖順著手臂滑落,垂在桌面上,修長有力的小臂露了出來,他仿若對情人呢喃:“為什么……秦少華還沒死呢?”
涼蟬面無表情道:“王爺,我替你殺了他。”
段詠霜回過頭看著自己的侍女,突然朗聲大笑,一直笑到眼淚都出來了:“涼蟬,你不可以這么兇殘,”
隨后笑聲一收,陰冷道:“秦將軍還是……死在敵軍手里比較好?!?
曹坤坐在監(jiān)控器面前,若有所思:“今天鐘遲津發(fā)揮得不錯,表演明顯能看到層次感,前幾天出去是錄制節(jié)目還是請教人去了?”
涼蟬不不語,扶著段詠霜進溫泉房。
段詠霜脫去上衣,鏡頭立刻給了個大特寫,隨后他被涼蟬扶著走進溫泉池內(nèi),被溫熱的水一燙,九王爺閉眼靠在鵝卵石修筑的池邊喟嘆一聲,
涼蟬似乎察覺不到溫泉宜人的溫度,她安安靜靜往溫泉另一頭走,將池邊的一盤葡萄放進浮籃中,再推著浮籃朝段詠霜走去,溫泉被攪動泛起微波。
水微微沒過段詠霜胸前,白色霧氣浮在水面,他勁瘦冷白的胸膛若隱若現(xiàn),修長雙臂展開放在池邊上,鬢角沾染點點水汽,化為水珠從頰側(cè)滑落,額角的汗則順著高挺鼻梁滴下,砸在泉面上。
終于緩慢走到段詠霜旁邊,涼蟬穩(wěn)住浮籃,從里面摘出一顆還帶著露水的紫黑色葡萄,仔細將皮剝開,些許汁水染在皙白指尖。
涼蟬似乎沒有察覺,安靜剝開遞到段詠霜唇邊。
感受到唇邊微涼的觸覺,段詠霜未睜開眼,直接張口含住,甜膩的葡萄汁水瞬間在口中爆開,他滿意地舒展眉心,神態(tài)更加放松。
涼蟬繼續(xù)剝開葡萄,送到他唇邊,像是心照不宣,段詠霜再啟唇咬住它。
直到段詠霜一時不察,將涼蟬指尖含了進去。
“睜開眼?!辈芾ぞo張看著鏡頭里的鐘遲津緩緩睜開眼睛,嘴里緊張道,“扯過旁邊的葡萄?!?
這段戲后面因為涼蟬不小心被九王爺段詠霜含住指尖,他直接扯過旁邊一串葡萄,粗暴塞進侍女涼蟬口中后,便起身離開溫泉房。
一個一起長大的貼身侍女,一心只為他的涼蟬,即便犯了一點錯誤,也依然要受到懲罰。
鐘遲津睜開眼睛,正要松口去扯葡萄,卻未料陷進了對方眼中,里面情緒太過復雜深沉,一時之間他忘記了反應(yīng)。
曹坤眉頭狠狠皺起,正要喊卡,只見姜葉動了。
“王爺,您還要吃葡萄嗎?”
段詠霜怔然,片刻后臉上露出掃興之色:“撤了。”
涼蟬在他說話時,狀若自然收回手,起身將浮籃推回去,慢慢離開鏡頭。
這時候曹坤才喊卡,他坐在監(jiān)控器旁邊想了一會,對池中兩人道:“剛才葡萄那個再拍一次,按照劇本上的來?!?
不用他解釋,兩人也知道要從哪里重拍,姜葉沒有什么多余的反應(yīng),演戲只是演戲,反倒鐘遲津再咬住姜葉的指尖,眼神躲閃,更別說扯下葡萄。
“遲津,找到剛才的狀態(tài),之前不就入戲入得好好的?”曹坤站起來喊,“你們不冷嗎?想上來就趕緊拍完?!?
鐘遲津站在水中深呼吸幾次,才勉強將紛亂情緒壓制下來,仰頭對著鏡頭,示意開始。
姜葉重新慢慢推著浮籃過來,她站定后,眼睛下垂,依然慢慢剝開葡萄皮,喂給段詠霜吃。
或許是葡萄吃得太多,又或許因為接下來要做的事,鐘遲津覺得口中甚至有些發(fā)苦,他睜開眼,冷冷看著涼蟬:“你這么伺候人?”
段詠霜冷笑一聲,扯過一串葡萄粗暴塞進涼蟬口中,被擠壓的葡萄破碎,淌出紫紅色的汁水,順著涼蟬蒼白的下巴滴落在衣服上,隨后段詠霜從溫泉池中大步跨出。
“卡!”
曹坤一喊停,計天杰便趕緊抱著大衣和毛巾要去裹住他哥。
鐘遲津擋住計天杰的手,接過衣服,彎腰伸手拉起姜葉,再把自己手上的毛巾遞給她,等她隨便擦了擦水,再將大衣披在姜葉身上。
計天杰:“……”轉(zhuǎn)身立刻將旁邊的另外的毛巾和大衣拿過來,遞給他哥。
兩人整理好后,便去曹坤那邊。
曹坤來回看著那兩條,有些舉棋不定,兩個片段都能延伸出意義來:“先這樣吧,你們倆今天還不錯,尤其遲津你,可能是冷水使人進步,哈哈哈?!?
等兩人先后離開,工作組在一邊整理道具,曹坤坐下來看著監(jiān)控器里的鏡頭,溫泉池里面兩個人只是吃個葡萄而已,卻莫名透著股活色生香,他轉(zhuǎn)頭對現(xiàn)場導演說:“還真別說,他們倆站在一起就是養(yǎng)眼,我現(xiàn)在忽然有點明白烏半雪為什么老追求那些虛無縹緲的和諧美感。”
一走出拍攝片場,三月料峭的風吹過來,姜葉下意識打了個冷顫。
“要不要先去我那洗個澡。”鐘遲津認真道?!跋挛邕€有戲,如果感冒,可能會影響后面拍戲進程。”
賓館離古城并不很近,尤其今天拍攝地點在最偏角落,這么走回去,很容易感冒。
“……謝謝?!币惶崞鹧輵?,姜葉便沒辦法拒絕,現(xiàn)在感冒只會添加麻煩。
鐘遲津和姜葉相繼上車內(nèi)洗澡,留下計天杰站在房車門口看著,時不時還四處探頭看有沒有人經(jīng)過。
好半天,計天杰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行為古怪:他就像電視里的太監(jiān)宮女,為自己主子幽會守著外面。
他們兩個明明是很正直在洗澡,什么也沒干,自己心虛什么?
計天杰想罷,昂首挺胸……依然站在車門口。
這輛房車等于一個小型移動房子,里面不但有房間、小型客廳還有咖啡機,甚至還有娛樂設(shè)施。
姜葉手里拿著自己的衣服進浴室,脫下戲服,洗完一個熱水澡,整個人確實舒服了不少,之前手極其冰涼的狀況瞬間得以緩解。
出來后,鐘遲津遞給她一杯熱咖啡:“濕衣服可以放進那邊的洗衣機內(nèi),自帶烘干功能。”說完進了浴室。
姜葉坐在客廳沙發(fā)上,從自己背包里拿出手機,上面有兩條短信,來自兩個人。
涂學長:你最近來y省了?
錢貴:我公司最近研發(fā)了新口味榨菜,地址給我,寄你一箱。
姜葉回完第一條,看到第二條忍不住揚唇,錢貴真的不辜負他名字。
姜葉:之前口味的還有嗎,有位導演想要。
錢貴:???你們現(xiàn)在娛樂圈都這樣?就你這張臉不潛規(guī)則你,反倒來要榨菜?什么眼光才能偏成這樣?
姜葉:……少看點八卦新聞。
錢貴還沒有回話,另一條短信發(fā)了過來。
涂學長:拍完戲后,來我家走走,這邊吃的不少,學長請你。
姜葉剛回了好,錢貴消息來了:每種口味給你寄兩箱,一箱自己留著吃,另外的做人情。
現(xiàn)在榨菜公司剛成立,還在研發(fā)口味,可能要到下半年才能在市面上見到,現(xiàn)在姜葉算是提前試吃第一批人。
姜葉:行。
姜葉握著手機等了一會,鐘遲津才帶著一身水汽從浴室出來,他走到吧臺拿起之前倒的咖啡,仰頭一飲而盡,凸起的喉結(jié)隨著吞咽動作上下起伏。
微微挑眉,姜葉終于明白為什么有人說喉結(jié)是男人最性感的部位。
“下午的戲……你能幫我講講嗎?”鐘遲津坐在姜葉對面,也不知是不是太簡單還是因為什么,下午那場戲的劇本上沒有寫任何注解。
“拿來我看看。”姜葉從鐘遲津手里接過劇本。
兩人面對面坐著,明明都是入行不久的‘新人’,姜葉卻能夠清晰指點出鐘遲津的思路盲區(qū),甚至能改正鐘遲津聲音聲調(diào)。
“九王爺為人散縱,語調(diào)需要更輕慢上揚,你的本音……過于沉了?!苯~很難說鐘遲津聲音不好聽,只是這個角色需要一個符合人設(shè)的聲音,即便后期能修音,但也不能完全改變。
鐘遲津本就是歌手出道,對聲音掌握比常人要高出不少。他試了幾次,終于找到一個調(diào),能讓他保持上揚的線準。
“還有一點……”姜葉抬眼看向鐘遲津,“剛才在片場,你被我壓戲了,為什么?”
她是指鐘遲津睜眼停頓那一刻。
鐘遲津喉結(jié)動了動:“有些走神?!?
“下午和樊邊同對戲,你更要注意,老戲骨手下不會留情?!苯~這么多天蹲在片場不是湊熱鬧,她在觀察每一位演員。
“……嗯?!?
姜葉起身要離開,離開前轉(zhuǎn)身問鐘遲津:“你要榨菜嗎?”
作者有話要說:計天杰:我哥要不要榨菜不知道,我只知道外面的風好大,就像依萍回家要錢那天那么大。
ps:雖然做不到一百晉江幣,但我可以二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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