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昭庭眼神溫柔安靜:“不要神話任何人,殊殊,我不會有事?!?
林殊沒有盛昭庭那么輕松,周宴禮什么東西她最清楚。
林殊手里捧著杯子,眼淚落在手背上,晶瑩剔透。
“是不是因為微庭科技連累你?”
早知道她就不應該讓大哥把軍部的合同簽給微庭。
“不關你的事,是內(nèi)部的問題?!?
盛昭庭回答得無關緊要,林殊的心情卻更加的沉重。
“賀遠航也回來了嗎?”
“嗯……”
盛昭庭沒再說話了。
兩個人同時陷入了沉默,最后還是盛昭庭開口。
“打算玩幾天,我?guī)愕教幑涔??!?
林殊:“大哥,你知道我不是來玩的。明天我打算去見一見賀遠航?!?
盛昭庭點頭:“好?!?
晚上,盛昭庭家里來了幾個人。
他們個個都穿著行政夾克,表情也有點嚴肅。
盛昭庭讓傭人將盛燁帶了出去玩。
林殊全程在家,與盛昭庭一房之隔。
“盛委員,現(xiàn)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您跟微庭科技徹底撇清關系,否則這件事情鬧大了,要下水的人可就多了。”
盛紹亭的書房里氣氛有些凝重。
“賀老一家過去牽扯得太多,倘若法人不是他兒子,這事也牽不到您的頭上?!?
另一名高官接著說。
“去海城之行您就應該清楚,這次的標本來就是要給晟寅集團的。這是內(nèi)部指定了的,對方的來頭也很大,與我們不相上下。
如果硬碰硬的話,我們不一定有勝算,何況這件事情還有老賀參與了。”
賀家老爺子年輕時是京海,香江澳的大梟雄。
上個世紀黑白兩道的人都要看他眼色行事。令人發(fā)指為非作歹的勾當也沒少干。
虧得他道上人脈多,最后攀了一個強勢的后臺關系,再加上金盆洗手之后,便隱入商圈,手里再不沾染鮮血和人命才讓他們賀氏一族保全下來,茍活至今。
“如果這件事不是那位咬著不放,事情也不會發(fā)展到一發(fā)不可收拾的地步。我們還是有轉(zhuǎn)機的?!?
來人口里的那位指的當然是周宴禮。
盛昭庭點了支煙:“我還有幾天時間?!?
幾人面面相覷。
“盛委員的意思?”
他是想跟人抗爭到底嗎?
一個完全不起眼的小小科技公司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盛委員冒那么大的風險要保?
“軍工企業(yè)本來就跟國防有關。我看中的是能力與技術,不是后臺關系。微庭科技研發(fā)出的新型無人機的確有利于我們的國防建設。
在這件事里面,我沒有偏袒任何人。如果周宴禮覺得他在上頭關系夠硬,還妄想控制軍方的決定,就讓他盡管放馬過來好了。”
盛昭庭悠然地吐著煙圈:“一個商人想要撼動國家,和找死有什么區(qū)別?”
“……”
幾人見說不動盛昭庭,只能無奈告辭。
林殊聽不清他們在談什么?只知道他們出來之后的神情比剛剛進來更加沉重。
盛昭庭書房的燈亮了一整夜,林殊也沒有睡好。
晚上九點,安雨給她打了電話。
“顧總說投資部又有個新項目需要我趕緊回去。你確定不是你干了什么,他才會讓我官復原職吧?”
安雨比猴還精,她也怕林殊去找了周宴禮被威脅或者接受了一些侮辱人的不平等條約。
如果是那樣就白白浪費她的一片赤誠。
“沒有,我人這段時間不在海城,發(fā)生什么事我也不會知道。之前就告訴過你不要多心,顧總他可能沒有那個意思。”
安雨驚訝:“你不在海城,那你去了哪里?你真的沒有為我的事去找周宴禮?”
她還是不相信。
但是林殊似乎并沒有騙她的必要。
“沒有……”
林殊打算說得更加戳心一點。
“你對于他來說什么都不是,他沒有必要揪著你不放,更沒有必要開除你的工作來報復你,只因為你罵了溫馨?!?
“……”
安雨聽了瞬間啞口無,心里卻莫名舒坦了。
連著后來跟林殊打電話的時候明顯聲音都變得輕快了許多。
“這么說來好像也沒錯。那也是,人家一個大總裁,干嘛跟我這種小小部門經(jīng)理過不去。不會顯得太小心眼了吧?”
林殊寬慰了安雨的心,又跟她聊了一會兒,當然沒把自己來京都的事告訴安雨,只說自己有點事要出差一趟。
安雨聊著聊著就開始打瞌睡,兩個人互道晚安之后便掛了電話。
林殊在擔心之余也迷迷糊糊睡著了,等她第二天睜開眼猛然起床,發(fā)現(xiàn)盛昭庭已經(jīng)不在家里了。
她換好衣服匆忙下樓,樓下用人正在廚房里忙活她的早餐,見到她下來都恭恭敬敬地喊了一聲:“林小姐。”
“你們盛先生呢?”
她心里著急,不知道盛昭庭去了哪里。
傭人奇怪地看著她:“盛先生一大早就將少爺送去學校了,看到您還在睡吩咐我們不要打攪您。
門口是盛先生給您留下來的專車和司機。說是如果待會您要用車直接跟司機說您要去的地方,他會開車送的?!?
林殊見他們一臉平靜的樣子不像是在撒謊,也就是說盛昭庭并沒有出什么事了。
她這才放心的走到餐桌前開始享用她豐富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