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棠養(yǎng)傷期間,宋家沒有出現(xiàn),仿佛正如她所說,宋家不敢對她動手。
而離棠除了那天和初箏交流,其后又是一不發(fā),整天繃著臉,眼神從空洞麻木到陰郁幽深。
不過初箏出現(xiàn)的時候,他會稍微收斂一點那樣的眼神。
初箏覺得他這是已經(jīng)黑化了,她還要阻止嗎?不如做掉算了。
王者號咆哮著才阻止她。
王者號很心累,它這是要阻止兩個人黑化?。?!
離棠身上的滅魂釘初箏也沒有眉目。
他自己又不講,許是認(rèn)定滅魂釘取不出來,講了也沒用,還會撕開傷口任人看,保留他那僅有的一點自尊。
養(yǎng)了好些天,離棠已經(jīng)可以下地行走。
他走到門口,準(zhǔn)備出去透透氣,結(jié)果一拉門沒拉動。
離棠:“……”
離棠用力,門紋絲不動。
他轉(zhuǎn)身走向窗戶,窗戶開著,風(fēng)聲順著窗戶吹進(jìn)來,拂面而過。
然而當(dāng)他的手伸過去的時候,感覺到一陣灼熱。
整個房間都設(shè)下了某種結(jié)界。
離棠收回手,沉默的坐回床上——她把自己困在這里了。
這些天他不能下地,沒有注意過,店小二正常出入,他也沒想過這一點……
離棠抓著床邊的手微微用力。
他既然出來了,就不能死!
他要變強!
誰也不能再欺負(fù)他。
離棠抬手捂著自己肩膀,可是身體里的滅魂釘怎么辦,不取出來,他不可能修煉……靈修魔修都不行。
咔——
門口有聲音,離棠松開手,躺回床上去。
初箏從門外進(jìn)來,她拿了一包零食,拉著離棠的手,放進(jìn)他手心:“你能走了吧?收拾一下,今天我們出城?!?
前面那個問句,壓根就不是詢問。
她都安排好了,只是象征性的通知他。
離棠手心滾燙,油紙包著的糕點,散發(fā)著清香。
這些天她回來,偶爾會帶這樣的糕點。
有時候會給自己,有時候直接放在那里,完全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或者,從遇見這個女人,他就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
“出城?”離棠坐起來:“做什么?”
初箏走到旁邊的柜子,背對著他,平靜的道:“有人知道怎么取出滅魔釘,我?guī)闳フ宜!?
離棠一愣,自從那天她問過,自己沒回答后,她就再也沒問,仿佛忘了滅魂釘似的。
他喉嚨有些干澀:“你……”
初箏等他幾秒,見他沒說什么,淡淡的道:“收拾一下,我在下面等你?!?
離棠看著她離開房間,和她走嗎?
他試著走到門口,發(fā)現(xiàn)門可以拉開,她把結(jié)界收了。
現(xiàn)在他跑的話……
離棠走出房門,下方是繁華的街道,只有他進(jìn)入人群,她想抓到自己就困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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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箏跟掌柜結(jié)完賬,走出客棧,站在一輛馬車前。
趕車的馬夫給她陪著笑,初箏將一袋子的靈石放進(jìn)他手里,馬夫樂開花。
這位客人出手大方得不行,一年都賺不到這么多。
“姑娘,我們等了快半個時辰了。”馬夫提醒初箏。
初箏坐在馬車前,腳懸空,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晃著,聽見馬夫的聲音,她頓住,往客棧看去。
正想著那弱雞是不是跑了,忽的見少年從客棧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