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老曹有了防備之后,劉備夜襲受挫,以少打多吃了敗仗,基本上是被老曹壓著打。只有關羽、張飛兩人在外面帶著騎兵繼續(xù)打游擊,不斷的針對小股部隊,以及破壞曹操的后勤,這才算是勉強維持住了局勢。
也是如此,曹操不敢全力攻城,他也打不下來。分兵分的多了,劉備他們就出城來打,分的少了,不夠關羽、張飛兄弟倆殺的。就尬在了這里。
劉備這里當然不是徐州的所有兵馬,只是大部分兵馬在他手里,還是有兩萬多兵力囤在下邳的,百姓、豪族都在那邊,保護他們安全的,這是一個十分正確的安排。
雖然兩萬人不多,但是曹操想要派兩萬人過來就能攻破下邳,沒有人獻城投降的情況下,那基本是不可能做到的。如果他派的人多了,那劉備可就出城了,甚至還可能反攻豫州,進逼兗州,來個極限換家。
所以兩方就僵持了下來,從三月一直打到了四月。而這個時候,被曹操打跑了的袁術不負眾望,興兵十萬攻汝南。
更糟糕的是,在曹操準備撤兵之時,一件讓老曹目眥欲裂的消息傳來,那便是張邈等人迎袁紹入主兗州。
發(fā)展的腳步并未停止,各種利益揉雜,使得很多事都是必然。比如曹操打徐州是擴張的必然,比如原本的呂布偷襲,謀奪兗州是擴張的必然。那么張邈等兗州豪族、官吏代表,迎袁紹入兗州,同樣是袁紹發(fā)展的必然。
主要原因就在于兗州豪族對老曹不滿,老曹的手腕太厲害,兗州豪族有些玩不過老曹,這不是他們想要的快樂。這個時候,袁紹因為被王逼著南下,曹操帶兵攻打徐州,后防空虛,那么憑借著袁氏故舊遍天下的便利,遣使過去游說一番,郎有情妾有意就對上了眼,袁紹奪兗州也就成了理所應當。
夜晚,在徐州無功而返,回師途中的曹操感覺不太好。
軍帳內(nèi),曹操一字一句的看完了袁紹讓人送來的親筆信,笑呵呵的又寫了一封信,扣好了密押,裝入了錦囊之中,一步步的走到了有些哆嗦的信使面前,拍了拍信使的肩膀。
說道:“勞煩將吾之信,交與本初之手。”
那信使應聲點頭,說話都是顫抖的。沒辦法不抖,這就是個送死的活,暴怒的曹操怎么收拾他都不為過。
將錦囊放進信使的胸襟之內(nèi),邦邦兩下不輕不重的拍了拍信使的胸脯:“去罷,今日飽食領賞,明日啟程回見本初。”
看著那信使快步離去,曹操回身坐到上首位置,猛喝了一樽酒,重重的將酒樽砸在桌子上,痛苦的揉著腦袋。
“吾方才去信,乃使家父來吾左右。今袁紹奪兗州,吾等只得屈身豫州之地,更有袁術死命攻我。且袁紹既已展露吞我之心,必然不使我等安于豫州,諸公以為,我當如何啊……”
老曹的話語之中滿是疲憊,他也確實疲憊,之前還哥倆好呢,回頭就綁了爹,現(xiàn)在更是奪了地,袁紹不當人子,欺人太甚。老曹頭痛難當,心中實在疲敝,一下子都沒心氣了。
說完了話,他又是埋頭喝起了悶酒。
“主公,為今之計,宜當速破袁術,穩(wěn)固根基,聯(lián)結劉備,再圖袁紹?!?
說話之人乃是曹仁,老曹本家兄弟,早年便糾集人馬游于淮河、泗水之間,后來投奔曹操,是最初的班底,也是老曹信賴的好伙伴。
當然他說的話基本等于屁話,只有聯(lián)結劉備是有水平的。畢竟他們現(xiàn)在急行軍往回撤退,可不就是要干袁術么,這還用說。
老曹問的是以后的事兒,是長遠規(guī)劃,下一步的大戰(zhàn)略。所以‘連結劉備’這個說法,是正確的。劉備在徐州,與兗州、青州接壤。多了不用,北上打一打瑯琊,不打曹操,那就起了重大作用。
瞥了一眼曹仁,曹操嗯了一聲,算是回應,繼續(xù)喝酒。
曹仁悻悻的笑了笑,也知道自己說了廢話,坐回去喝酒,他是看老曹狀態(tài)不好,多少想著活躍活躍。但顯然,老曹的狀態(tài)實在差極了,活躍不起來。這行軍打仗,又沒有少婦……
另一邊的文臣之中,大家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還是荀彧拱了拱手。荀彧是老資格,本身的戰(zhàn)略意識足夠,業(yè)務能力強,還給曹操拉了不少的人才入伙,已經(jīng)投奔了王大將軍的郭嘉就是這小子推薦的。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方針,正是出自他手。
他說道:“主公,子孝所有理,聯(lián)結劉備乃必行之舉。嘗聞陶謙病重,難過今歲,常有讓徐州之心。劉備有大志,乃當世英雄也,盡收徐州民心,其必明聯(lián)結我等之要。
然縱有劉備,袁紹勢大,亦不足擋。況有淮南袁術、荊州劉表,我失兗州,無能全力攻打袁紹。若教袁紹經(jīng)營兗州日久,我等必敗無疑。
方今之時,唯有一策,可解危局?!?
曹操看向荀彧,揚了揚頭:“文若莫有顧慮,只管明?!?
荀彧又是拱了拱手:“方今我等危若累卵,存亡只在旦夕,唯有北結幽州王,使其……”
不待荀彧繼續(xù)說下去,老曹眼中精芒一閃,隨即連連搖頭,打斷了荀彧的話:“文若勿要再說,食漢之祿,為漢之臣。王,反賊也。吾焉能為一己之利,與反賊同盟乎?”
說罷,又是搖著頭,繼續(xù)喝悶酒。
看著老曹不揉腦袋了,荀彧心里有數(shù),繼續(xù)說道:“主公所差矣,彧知公乃漢室忠臣,然今公之存亡未定,將為袁賊所破,大事不成,如何為大漢盡忠?公當留待有用之身,復兗州基業(yè),來時戮殺王賊,為漢盡忠。今與王賊聯(lián)結,不過權宜保全之計耳。
袁氏四世三公,其食祿更甚于公,然其拒冀州,鄰幽州,不思戮賊報國,反奪兗州,與公之漢臣刀劍相交,更兼公與其素來交厚,安能為此不忠不義之事?故而袁紹當為漢賊,必要誅之。公以反賊制漢賊,合天順道,有何罪耶?”
荀彧的話不過是開個頭,這里的人誰不知道老曹是個什么操行。要真不同意,應該是拍桌子,說的好大聲。哪里是現(xiàn)在這樣,腦袋不疼了,喝酒都有滋味了,一口一口的……
所以隨著荀彧的話落下,下邊的荀攸、程昱、曹仁、曹洪等文臣武將的意見高度統(tǒng)一,都在勸說著曹操,列舉著各種好處,開脫著與反賊結盟的罪過。
曹操一臉的為難,過了那么一會兒,他喝了一口酒:“諸公皆欲聯(lián)結王賊,乃為吾思慮,既如此,便如諸公所,聯(lián)結王賊!”
“主公英明!”
老曹笑呵呵的:“諸公皆聯(lián)結王賊,然其在北,且用兵謹慎,從未冒進。使其兵伐袁紹,必要重利,然其治政有方,物產(chǎn)頗豐,當以何利誘其出兵?諸公試之?!?
定了調子,氣氛一下就活躍了,都在說著到底該給什么東西,才能讓王打袁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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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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