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秉昆猶豫不定,沉默半晌后說:“哥,舉報的事之后再說,這周六拿錢的時候,你跟我一起去唄?怎么說這事得解決了啊。鄭娟那邊,我想等跟他們解決完之后再說?!?
孩子要是涂志強的還好說,畢竟人都死了么。但現(xiàn)在出來個駱士賓,他再傻也知道,該把孩子的事研究明白,到底怎么個章程。
“行,到時候我跟你過去看看。”
王沒有拒絕,給周秉昆站臺沒什么好猶豫的,畢竟他干的就是這個活。而且到時候也看看水自流、駱士賓他們倆什么意思,懂事都好說,不懂事也可以直接弄死。其實他想著不弄死駱士賓,也是想著折騰一下。畢竟簡簡單單的死了,遠沒有凄苦的活著慘。
“哎,哥,你會看眼睛嗎?這么多年了,不能總是治頭疼腦熱的吧?!?
“想讓我給鄭娟她弟弟看看眼睛?”
“嗯,你給看看唄?!敝鼙c頭道:“我問過鄭娟,光明的眼睛不是生下來就有毛病,說是小時候生病的炎癥上了眼。就是治不了,你也是醫(yī)生嘛,給看看怎么著能治。要是咱們能負擔(dān)起,我想著就幫幫他。你沒見過光明,那孩子可懂事了,就是這眼睛可惜了?!?
“等過一陣子你領(lǐng)過來,我看看再說吧?!?
“行,等我跟鄭娟的事辦成了再說?!?
這事兒說過,倆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兩句,之后就是各干各的,沒那么多話聊。而且現(xiàn)在周秉昆糾結(jié)著呢,在暖和的炕頭上躺著,一會兒笑,一會兒又皺眉,傻呵呵的。王繼續(xù)的看著自己的書,這回沒再看之前的醫(yī)書,而是換了一本軍地兩用人才之友。也就是后來廣大網(wǎng)友們說的叁大神書之一,另外兩本是赤腳醫(yī)生手冊,民兵軍事訓(xùn)練手冊,他都有。
要說這叁本書,就要說到之前的國際形勢,再說道現(xiàn)在如火如荼進行的叁線建設(shè),那可就太多了。其實總結(jié)下來就是,華夏落后。
這么一直到了下午叁點多,李素華顛顛的開門進了屋:“哎呀,這天真冷,還是屋里暖和啊?!?
“媽你在炕頭呆著,剛添的火。”周秉昆一個翻身起來:“給我哥聯(lián)系的咋樣?。坑袥]有合適的?”
“這才剛說出去,哪兒能那么快啊。”白了老兒子一眼,李素華對王說:“小吶,你自己也注意尋摸一下,咱這光字片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你們衛(wèi)生所一天天看病的那么多,不知道誰家就有適合你的親戚呢,是不是?”
“好,我多留意,爭取今年結(jié)婚,明年生孩子,給我們老王家開枝散葉?!蓖跣呛堑狞c頭,這便宜大姨熱心,待他真不錯。
“秉昆啊,你也抓點緊,你大哥、二姐都結(jié)婚了,上點兒心知道不?”
“哎呀,媽,我有數(shù)啊?!敝鼙ゲ荒蜔┑臄[手:“叁點多了,這都快四點了,媽,你趕緊做飯吧,我倆都餓了,是吧哥?”
“沒良心,你媽剛回來還沒熱乎呢,就讓你媽伺候你?哎,一輩子的勞碌命啊?!睕]好氣的給了老兒子一巴掌,李素華哎吆一身起身摘著帽子圍脖:“小,來,你下地幫幫我?!?
“媽,我也幫你忙活忙活?!?
“你就算了吧,你哪有你哥干活利索啊,呆著吧你?!?
李素華不是真的找王干活,她是想要問問今早交代的事有沒有做。
面對李素華期盼的目光,王點著頭說:“我問他了,不過他支支吾吾的,也沒告訴我。看他那樣是有事,就是不說。大姨,反正不管怎么說,秉昆自己談上了,那不是也要帶回來先讓你見見么?!?
“那倒是,我不是想先知道嗎,這心里怪癢癢的?!崩钏厝A搖頭一笑,感慨了一下孩子大了不由娘:“行了,小,你回屋呆著吧,用不著你上手。”
“沒事兒,大姨,幫你忙活忙活咱們也早吃飯。”說著話,王走到一邊切菜。昨天說了,今天紅燒肉。
李素華沒再多說,王打來了就這樣,有活就干。她知道,那是孩子感謝他們老周家,多幫忙……
幾天的時間過去,這期間,每天周秉昆都會到太平胡同那邊看看鄭娟,說說話。喬春燕、曹德寶兩個也見過了親家,訂了下月結(jié)婚,先請周秉昆、肖國慶他們在國營飯店搓了一頓。
而在周秉坤他們吃飯的那一天,從遙遠巴蜀而來的周志剛的家書也寄到了。一如原本劇中那般,詳細講了到黔省尋找周蓉的事,說了周蓉的狀態(tài),講了對馮化成的看法,肯定了馮化成的為人,原諒了周蓉偷偷離家并嫁給了大十歲男人的大不孝之舉。信上寫著孩子的事,給李素華惦記夠嗆,又是老長的一封滿是母親對女兒關(guān)愛的信發(fā)出。
周秉昆知道了親爹的態(tài)度之后,心中也有了底,他覺得,相比較起來,他跟周蓉也就是半斤八兩。周蓉可以被原諒,那么到他這問題也不大。就像他好哥哥說的,父子之間哪里有解不開的仇。
至于王自己,也沒什么別的事,就是整天的在診所坐診,開始真正的展現(xiàn)他杏林國手的實力。每天來人找他說不舒服的,他不再是給人支到市立的醫(yī)院,而是明確的說出身體的毛病,不信的話,建議去醫(yī)院做個檢查,并且說自己最近醫(yī)術(shù)精進,可以試著治一治。
跟人命掛鉤的事,不能把話說滿。
多數(shù)人都是會相信他的,當(dāng)然,歸根結(jié)底是窮。不到危及性命,死亡迫在眉睫的時候,他們甚至都不愿意到醫(yī)院中花錢做個檢查,全是他說啥是啥。如果吃藥不貴,對生活影響不是太大,那他們多數(shù)人都會同意。非常樸素的,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病人中,當(dāng)然也會有一些疑難雜癥啥的,他都說可以試著治一治。這幾天的時間,就攬了不少的病人。
盡管他看病快,抓藥也快,但跟病人講明病情是無法加快的,尤其他一無名小卒,人們還是想要了解細致一些。但他的人生經(jīng)歷在那,所以相對來說,一天看的還是不少,賣了不少的藥出去。
這種情況,整個衛(wèi)生所的負責(zé)人,也就是那個叁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肯定不會不管。他害怕王瞎抓一氣,坑害群眾性命,那就不得了了。
所以王給他診了一番,身上的毛病說的清清楚楚,還給開了一副滋陰補腎壯陽的方子,第二天就紅光滿面的過來鼓勵他好好干,還說要打報告,給他漲工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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